缥缈仙山,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襟八百里洞庭,带六千里长江,望无量沧海,握千重锦绣。
天下五大派之一道宗于仙山上开宗立派。那日,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意,开派祖师一气千里,斩尽魔教妖人。
从此,道宗名誉盛极一时。
转眼间,千年已过。
天上有明月,年年照相思。
寂寥山色中,偶有蝉鸣萤火,在黑幕似的夜晚中荡漾开一圈圈波纹,令凄清寒冷的夜晚更加楚楚动人。蓦地,一道金光直冲云霄,紧接着,天空亮如白昼,凤鸣仙山,卷着重重烈焰而来。
屋外,一个守夜人惊呼:“凤凰,有凤凰飞过来了。”
不久,天地大变,日月星辰闪耀,恍若颗颗硕大的宝珠,点亮青天。重重云层,隐隐有一尊人影屹立,犹如远古时期的天神,睥睨天下。
北方,玄武虚影显化,激起一片祥瑞之气,南方,朱雀降临,东方,青龙腾飞九州,西方,白虎神像,镇杀邪灵。
房中,妇人痛苦地呻吟,接产人捏着一把汗,和风细雨地指导。女子全身的神经恍若被万根钢针刺入。
一缕缕九色气息悄然潜进,渗入女子腹中。
未几,一颗猩红的果实彻底成熟,接产人大喜:“大人,生了,生了!”一位壮年男子坐在床边,握着妇人的纤纤玉手,眼神中充满了柔和,无奈,悲恸。
他轻声道:“瑛,辛苦你了。”
接产人抱起了啼哭中的婴儿,看向男子。男子拿着毛巾,为躺在床上的妇人轻轻擦汗,几近神经般反复地念叨:“辛苦了,辛苦了。”
“孩子,孩子。”妇人虚弱地张口。
“哦,孩子。”男人如梦初醒,转身从接产人手中接过婴儿,轻轻地放在了床边,吻着女子的额头,迟迟不肯松嘴。
“讨厌,走开。”大汗淋漓的妇人没好气道。她看了一眼男子身后的接产人,脸上好似沾了两片红枫。
接产人会意,说:“孩子挺健康的,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有事叫我。”
妇人凝视婴儿,问:“你觉得他像你还是像我?”
“像你,未来一定玉树临风。”男子微笑道。
“现在。。。现在能看出什么呀。”
“瑛,给孩子起个名儿吧。”
“孩子,就叫。。。叶初吧。”
男子赞许:“好,好!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叶初,叶初”
屋外的海棠花开了败,败了开,十八年的生机绽放,树干更加遒劲粗壮。
十八岁的叶初抚摸着海棠花,盯着眼前那陌生的院落,叹息一声离开。
他脑海中的记忆仿佛是梦,那么真切。
叶初自记事起就在道宗修行,当年天降异象的他,本以为会是练武奇才,谁料想,一连六年,内功进境不大,原本跃跃欲试即将收徒的掌门长老们也停止了动作,放任不管。
武道境界从弱到强分别为:初识,知微,通幽,登堂,造化,仙台,天人。
叶初待人一向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和前世一样,没有太过密切的交流,以至于常年独来独往。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便会在背后非议,也不知是什么心理,或许是因为叶初入门时被人争抢的壮烈场面吧。
藏书阁与未央湖相伴左右,形影不离。叶初面对藏书阁,心中虔诚,拱手行礼拜三拜,开口:“晚辈叶初,恳请入藏书阁拜读。”声音不大,但藏书阁中坐镇的多位的绝世高手凭借极佳的耳力自然能够清晰地听到。
半晌,里面传来一声“准。”
叶初走到门口,脱下鞋子,轻轻迈步,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名贵的紫檀书架有幸盛放更珍贵的典籍,古玩错落有致地摆放,各色瓷瓶内插着梅花,菊花,牡丹,玉兰。
一个老人端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手边放着一卷经书,阳光洒在身上,更增神韵。
他走上二楼,继续昨日未竟的事业。
虽然他在内力上造诣一般,但在武功招式方面却有着前所未见的天赋。
宗门经过多次讨论,允许叶初自由进出所有的藏书阁。
未央藏书阁不大,只有三层,但却典藏了门中的至高武学。只有长老级别的人物才能涉足。这也是叶初目前唯一的特权了。
学习武技,就像是在茫茫海雾中寻找航道,依据只言片语,推理出正确的方向。但在冥冥之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呼唤着叶初,让他轻而易举地掌握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