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阑若立马大哭。
齐厌胜见他哭了,丝毫没有心软,抬手就像孟夫人那样揪住了他的耳朵,孟阑若一疼,就忘了哭,急道:“你怎么能揪我耳朵,只有我父母才能揪我耳朵!”
齐厌胜咬牙切齿:“我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孟阑若:“哇,你这个王八蛋,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忘占我便宜!”
本来会有些悲伤的离别画面,硬是被孟阑若搞成了一幕喜剧,最后,龇牙咧嘴哇哇直叫的孟阑若还是被齐厌胜给揪回去了。回去之前求着林如翡帮帮他,林如翡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对着他摆手,示意一路走好。
齐厌胜也冲着林如翡点了点头,要不是林如翡的马车在城门耽搁了些时间,恐怕孟阑若就真的被带出去了。
马车再次启程,林如翡终于离开了信州城内。
接下来,他打算顺着沧澜河一路往下,越过西凉山,去看看未曾见过的繁华中原。
马车行了几日,林如翡便收到了孟阑若的来信,这信和他的人一样絮絮叨叨,通篇都是些芝麻大小的琐事,他好像也知道自己没有重点,于是还用朱砂笔画了横线,示意这事儿特别重要。至于重要的事是什么,林如翡看了后直接笑出了声。
原来那日逃跑失败的孟阑若被齐厌胜揪着耳朵回了孟府,哭兮兮的他立马找母亲告了齐厌胜的刁状,说齐厌胜非要揪自己耳朵,明明不是长辈,却这样欺负自己。
孟母听完后觉得很有道理,说想和齐厌胜单独谈谈。
孟阑若觉得自己母亲是要替自己找回场子,于是趾高气扬的出去了,谁知半个时辰后,孟阑若便被一脸慈祥的孟母叫了回去。
“齐公子在我们家待了快十年了吧。”孟母道,“阑若你说的有道理,他的确像你的长辈那样在管教你。”
孟阑若高高兴兴的听着,以为孟母下一句就是批评齐厌胜太过孟浪,谁知孟母温柔道:“既然如此,你干脆认他做了义父吧。”
孟阑若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齐厌胜坐在旁边静静的喝着茶,听闻此言,对着孟阑若露出一个和孟母一样慈祥的笑容来。
“啥???啥???娘,是认真的?”孟阑若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思议的指了指齐厌胜,又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他?我的义父?”
孟母点头。
孟阑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很想抓住自己母亲的肩膀重重的摇晃,将母亲脑子里头的水给摇出来。但孟阑若很快就发现,仿佛孟府里面,脑子还清醒的就他一个人,所有人在知道孟母的提议后,都表示了赞同。
“齐公子虽然生的年轻但其实年纪比爹还大,当你义父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孟犹月微笑着劝自己这个快要崩溃的弟弟,“你不是一直觉得他管你名不正言不顺么,现在好了,他是你义父,管你也是正常的事。”
孟阑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砸了,还简直要把自己的脚砸断,他在府内嚎啕半日,也无人理会,只有齐厌胜幸灾乐祸的来给他送了一盏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