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了一口酒,又叹了口气:
“总之,我那大儿没办法了,后来只能回来进电子厂!”
梁横也不管那葡萄酒到底是什么变的,面不改色的一口闷掉酒杯里的酒,接过话头:
“在外面累死累活,每天都要为了明天的一口饭去拼命。
他回来了,至少有家里照应着,不至于生存压力那么大。
说不定家里帮帮忙,能在本地娶个媳妇呢?
不管要不要孩子,也好歹有个伴儿,相互照应着!”
这番话一下子说到了老伯的心坎上,老伯用一副“你小子说的对啊”的眼神看着梁横,使劲一拍大腿:
“就是这个意思啊!”
老伯这动静吓了墙边的土狗一跳,梁横只见那土狗畏畏缩缩,像是很害怕老伯的样子。
老伯显然没发现土狗的动静,他似乎沉浸在这场聊天之中:
“他在外面干了两年,实在是顶不住了。
再在外面干下去,就要借商会的钱上班了!
那时候我跟他说了很久,他也像是自己想通了,就辞了职,回了帕岛。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外面商会瞎霍霍商道的原因,电子厂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工作越来越繁忙,活越来越多,工资越来越少!”
老伯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悲凉,以及深深的后悔:
“当初,他每天都回来说累。
我当时鼓励他,告诉他说,工作哪有不累的呢?我们也是这么累过来的呀!
我那大儿也是好样的,吃苦肯干。
谁能想到,不过三年时间,他就因为腰肌劳损而下不来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