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民之术,在于学术教化。
她就是这样给自己戴高帽子的。
诚然,她戴得住。
“宁乡县主没有辜负皇上的厚爱。”这是楚王殿下亲口说的。
于是朝廷也资助了一些刻坊工匠,工钱从国库里出。
开熙元年四月二十,皇后诞下一子,取名“守南”。
皇帝下令大赦天下,各地休假三日,举国同庆。
这时的慕念白早已带着父母亲在去往霍城的路上,至于坊刻的设备以及工匠们,还要早先她一个月就出发了。
她觉得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第一时间看到李月樵那满是崇拜的眼光。
尽管她是个狗头军师,但她终究是做了切实利民的好事。
沈淮瑾在得知她要去西北,并且可能一去不复返的时候,哭成了个丧夫的小娘子。
那可真是个鼻涕眼泪齐飞的场面。
众人都道是姐弟情深,无不感动落泪。
只有慕念白恨不得拿柳条抽他屁股。
出发那日,就连一向不懂人情的沈淮序都来相送,他们之间那点龃龉,早就因彼此好友的存在,而烟消云散。
柳枝新发,沈淮序递过来一条,“代家妻相赠,愿君平安顺遂。”
众人睁着好奇的眼光望着沈大人,他们不理解,这活阎王怎么突然转变性情了?
只有慕念白知道,有一辆马车遥遥停在十丈远处,里头一定坐着哭红了眼的宋清允。
“你可给我好好善待她,若是叫她受了委屈,我就把人拐到西北去,叫你追妻火葬场!”慕念白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叮嘱道。
沈淮序神色一动,面上带了一分愠色,但碍于车中爱妻的颜面,又不能发作,只能尬在原地。
慕念白看他吃瘪的神情,莫名觉得舒爽。
谁叫你当初给我用刑来着。
她又觉得好笑,这兄弟俩,一个倒在地上像小媳妇,另一个冰着脸站立如悍匪。
视线环绕一圈,又转到月桐身上,“你的人我先借用一段时间。”
这人自然是指张崇武。
三个多月的相处,他二人配合默契,旁人都看在眼里,慕念白也不例外。
但家当太多,总得要有个靠谱的人护送,张崇武和他那群会功夫的知己好友是最佳人选。
“小姐说什么呢。”月桐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