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贺闻彦的理论,易时的长辈都没有尽到长辈的责任。那现在又凭什么否定易时努力走到现在的成果,说一句“不认为这是好事”?
太荒谬了。
易谦可以心疼易时,但不能因为自己愧疚,想在易时身上弥补遗憾,就用一种怜悯哀伤的目光打量审视他。
没有人的人生经得住审视和打量。
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
在这样的目光里,就好像易时再优秀再努力,永远都是背负过去不幸的失败品。
就好像独自经受住一切反而是易时的过错。
事实上是易谦一直盯着易时身后的影子。
事实上不是易时一直停留在过去的阴霾里,而是易谦不停从易时身上寻找过去阴霾的痕迹,觉得这样不好这样不对,用愧疚感折磨自己,去怜悯易时。
这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况且,易时才没有不好,他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小昭,我想你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让你同情易时,我只是希望你多一些体谅,他很不容易。”易谦说。
可是,希望一个人多一些去体谅对方的时候,就是以对方是难懂的客体为前提,将对方摆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叔叔,或许我不太清楚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易时在我眼里,什么都很好,我很为他骄傲。”贺昭说。
第79章心脏
回程路上贺昭兴致不高,没怎么说话,只礼貌地和萧云搭了几句话,没让她的话掉在地上。
车上开了暖气,干燥的暖风吹得贺昭有些热,把外套脱了。
回到小区,贺昭先下了车,易时拿着贺昭的外套,一下车就顺手裹在贺昭身上。贺昭自然地张开手,易时拍了他脑袋一下,但还是配合帮他穿上外套。
走开了一小段距离,易时握住他的手,嗓音低但问得很直接:“易谦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贺昭说。
“我问易谦。”易时说。
他看到易谦和贺昭说了话,如果不是说了什么,贺昭不会在车上就这么明显情绪不佳。
“别问,我待会儿跟你说。”贺昭动了动手指,和易时十指相扣。
至于待会儿是什么时候,他还没想好。
“好。”易时点了点头。
走到楼下,谁知竟然遇上了林佩玲,贺昭立马反射性一样松开易时的手。
幸好冬天的衣服宽松,小区的灯光又一向昏暗,林佩玲看到他们,笑眯眯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去哪玩了?”
应该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