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叔收了刀,站在门前,稳如泰山,等她自己现身。
周围蛐蛐、青蛙声不绝于耳,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最终还是趴在树上的杨青黛先败阵,背着弓跟箭筒抱着树干上滑下来,笑嘻嘻夸着马大叔:“马大叔中气十足,宝刀未老,此乃吾辈之楷模,当学之典范。”
听清来人声音,又见她“全副武装”模样,马大叔收起长刀,没好气的说了声:“没个正经样,进来吧。”
“那他们两个?”
不会就这样丢在门口过夜吧?
马大叔跟没事人一样,“你等下回去叫王抗抗过来收尸就好。”
莫名被点名,在家睡得正香的大队长打了喷嚏,揉揉鼻子,翻个身继续睡。
两人刚进门,马婆婆点了煤油灯过来。
“马婆婆好。”杨青黛恭恭敬敬问好。
自从知道马婆婆是道医出身,她经常来跟人家请教。
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不然以她那半吊子的医术,哪里敢给陈宇扎针,下药。
马婆婆打趣她道:“你这丫头大晚上不睡觉,背着弓箭往山里跑,不怕被野猪拖回窝里当媳妇吗?”
“我看是野猪得担心自己成了她的口中肉。”马大叔板着脸,这丫头该好好说教说教。
“简直是胆大包天,要是那一箭失手了,你就被他们打成马蜂窝了,知道吗?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逞什么能?老头子一把年纪,杀一个不亏,杀两个稳赚。
你说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家里人怎么过。”
马大叔有些后怕。
但凡刚一失手,这话就得对着她尸体骂了。
马婆婆在一旁,看向她的眼神满是不赞同。
杨青黛一愣,低下头喏喏道:“我看到他们拿木仓对着马大叔,一时心急,就……”
“好了好了,你这死老头子说那么重的话做什么?”马婆婆见她这般模样,立马心软。
主要是杨青黛平时在她跟前肯吃苦,好学,又乖巧得很,有这滤镜在,可舍不得她难过,“黛丫头也是担心你安危,说两句,警醒警醒就好了。”
马大叔冷哼一声,“你瞧瞧外面那样子,一早怎么跟王抗抗说?怎么跟公安同志交代?
说这丫头半夜背着弓箭梦游到这里?还顺手杀了个小鬼子?”
“这……”马婆婆有些为难了。
这话不管谁说出去,都没有什么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