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康叹气,说:“你总是这么不近人情,喂,对别人和颜悦色一点儿又不会死,何必这么一板一眼的?不过说真的,温芯都两个月没露面了,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和你家世学历相当又很漂亮,你现在自己找人结婚了,算怎么一回事儿?”
顾凌泽冷声道:“是她不遵守规则,我凭什么等她回来?”
段嘉康摊手,“也是,温芯也很任性,在任性这一点上,她和你如出一辙。”
顾凌泽打断他,蹙眉道:“我和时听已经结婚,温芯不再是我的未婚妻,你搞清楚再发言。还有,不要在时听面前胡言乱语,管好你和你太太的嘴。”
段嘉康一副无辜脸,“我和宋雪哪有这么多嘴?”
就在这时,门外的时听一不小心把端咖啡的盘子掉在了地上,原因是她听得太入迷以至于被点名后手心出汗导致手滑了。
她手忙脚乱地蹲下来收拾东西,下一秒书房的门被人从里边拉开,她抬眸,是段嘉康。
段嘉康先是短暂地愣了一秒,随后一副看好戏的神色,扭头和顾凌泽说:“那个,凌泽,你太太好像把我们刚才的对话都听见了,这可不是我的错。”
段嘉康说完又回头看着时听,璀然一笑,耸了耸肩问:“对吧?”
“……”
时听有些尴尬,并且很无语,这个段嘉康,摆明了是想看她和顾凌泽闹别扭,之前还以为段嘉康温润,没想到狡猾极了。
顾凌泽从书房出来,将段嘉康拉到一旁,蹙起眉毛看着地上蹲着捡碎片的时听,沉默了几秒后开门见山地问:“你听见了?”
时听愣了好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如果不是段嘉康出来看见她,她会直接跑路,再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
虽然得知顾凌泽在和她结婚之前其实有一位未婚妻,她有那么一丝丝不高兴,而且有一种莫名其妙做了小三的错觉,但仔细一想,她根本不知道他有未婚妻,如果她知道,才不会和他领证结婚,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她要做的不是闹脾气,而是好好听顾凌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我不是故意……好吧,我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只是我没想到会听到这么秘密的事情……”时听顿了顿,有些低落地垂下脑袋,“我偷听是我不对,可是顾凌泽,你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那位未婚妻的事情吧?我不想稀里糊涂地就做了第三者,这让我感到有些不耻。”
顾凌泽听她说完,面色却很冷静,甚至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他沉吟半秒,稍微沉下脸色,道:“不耻?所以你的选项是立刻和我离婚?”
“……”
时听咬了咬舌头,心里非常纠结,他怎么动不得就扯上离婚这种事情呢?之前是谁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离婚这条路的呢?
明明是他先瞒着她有未婚妻的事又和她领证结婚,最后东窗事发被她知道了真相,难道不是应该由他来安慰一下受到欺骗的她吗?
怎么好像这件事是她的错呢?她唯二的错只是偷听他们讲话以及没有搞清楚状况冒然和他去领证。
“顾凌泽……你想和我离婚的话,我没……没什么意见。但是,你必须和我说清楚原因,然后,如果你的那位未婚妻半路杀回来,你不能把屎盆子全扣在我头上,总之我的名誉你必须担保下来,否则我妈妈会对我大刑伺候,我被打几下不要紧,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了,但是你得和我爸妈以及我的朋友还有认识我的人解释清楚,要是全赖我,你就……不是男人。”
话音才落,段嘉康捂着嘴笑了老半天,笑到肚子痛才缓过来,有气无力上前攀着顾凌泽的肩,道:“凌泽,你这老婆还挺好玩儿的,说你不是男人。”
顾凌泽冷淡道:“笑够了没有?”
段嘉康:“够了够了,看来今晚你有大事要解决,我和我太太就不打扰了,对了,今晚的罗宋汤不错,就是胡萝卜不好,下次别放了。”
段嘉康和宋雪溜得很快,最后连阿姨都早早收拾完睡下了,二楼静得能听见蚊子爬,顾凌泽和时听站在书房门口对视了一分钟左右,最后她感到眼睛疼,于是率先败下阵来,先垂下了脑袋,有气无力道:“顾凌泽,和我好好说说吧,我听着呢,你别想蒙混过关。”
顾凌泽的瞳孔幽深得像一片死亡之海,无边无际的黑暗充斥其中,除了死亡般的荒凉,还有一丝丝冲破黑暗的宁静,他站在书房门口,目光极为平静。
“在和你结婚之前,我是有个未婚妻。婚期定在明年三月,但我和她都对彼此并不满意。”
时听这时插嘴道:“居然还有人对你不满意吗?她的眼光一定非常了得。”
顾凌泽却只淡声答:“我不是神仙,人无完人,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对我满意。”
“……哦,你继续吧。”
顾凌泽的嗓音不疾不徐:“我们见惯了门当户对的婚姻模式,身边的朋友长辈多是如此结合而走到一起,所以即便我和她都对彼此不满意,但也都对这桩婚事没有太多异议。”
这时时听抬起眼睛望着顾凌泽,目光浮起一丝
诧异。
原来,他也是会妥协的人,或者说,婚姻对他而言,真的不太重要,和谁结婚都是结,所以也意味着他和她结婚只是一时兴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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