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林地附近,又是天色渐亮。
九卿在林中长啸阵阵,引得黄叶飘落,这才意识到秋意已浓。
不知过了多久,马三晓艰难的从阵中走出,神色痛苦,比前几日更加浓烈。
九卿将他背起,顺着他的引导,三人再次入阵。
这一番行径,倒是让重新戴上面具的破军啧啧称奇,这份手段别说是她,就是她那师父来了,也未必破得了此阵。
回到木屋旁,不见那老者踪迹,九卿将他缓缓地放在木阶上。
“小马哥,药我带来了,你可知晓用药方法?如若不知道,我这就去找那老神仙。”
马三晓摆了摆手,言语阻塞,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药理我已通晓,切莫叨扰前辈。”
九卿将他背进木屋,破军则在一旁打量。
却见桌案上,白纸成山,上面赫然写着天干地支等相应的数字。
她尝试着按照纸张的指引,只一番心算,顿感惊起。
这些东西,莫非是这马姓男子的杰作?可不等他惊讶,她竟然发现方才的一番计算,也仅仅是一支。
可这个单独一支天干,就有上下左右八种解法,而更令她诧异的是,每种解法原理不同,却又殊途同归,最后都暗合大道。
“这……”
她看得恍然,问道:“你这位兄弟好生厉害,我只看得一眼就眼花缭乱。”
九卿一边忙活,一边说道:“我看着也晕,不过更离谱的是,他已然将这些算法融入武学之中,那临阵对敌起来,换我CPU都得干冒烟了。”
破军虽然不懂啥是cpu,但听他说,竟然将这些东西融入武学……
对于招式大开大合,临阵对敌主打一力降十会的破军来说,这太离谱了。
待准备好家伙事,九卿看了看马三晓。
“小马哥,现在怎么做。”
马三晓颤抖的伸出手,指了指桌案上的一本书,却见正夹着一张白纸。
破军立刻递了过来,九卿一看,竟是小马哥自己写的药方。
他这几日来,都在此地研读毒经药经,和自己前世的理解稍加印证,而后又融入了此地的天财地宝,学识已是水涨船高。
对于九卿的送命之举,他也是怀揣希望。
尽管早已做好了他可能死在外面的打算,但马三晓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执着地写出了丹方。
马三晓的字,因为内心的痛苦而写得歪歪扭扭,那笔画仿佛也带着他情绪的波澜,然而却也并不难辨认。
单方上如是写道:本症乃是由毒虫毒草,其毒素相互交合所致。毒素已然内传至阴阳之腑,使得身体化为伤痛之态,进而导致毒入胃肠,致使心肺失调,患者呈现出气短神疲之状,且腹痛拒按。
随后,他又列出了所需的药材:应有百伤草、聚蝎囊,断肠花……一连串写了二十余味草药。
九卿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如一阵风般跑进内堂,来到地下药柜处便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起来。
他的动作急切而慌乱,那一双眼睛不断地在众多药柜格子间扫视。
双手不停地拉开抽屉,将里面的药材盒子一个个拿出来查看,仿佛在与时间赛跑,急切地想要尽快集齐这些草药。
整个内堂中只听见九卿翻找药材的嘈杂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远处的树梢上,那青山老者扶着手,如鸿毛般轻盈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