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乱舞的手终于触到夕雾之后,顺着花枝往下摸,直到摸到盆里泥土,毫无红润之气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笑。
小钦趁机问道:&ldo;少爷,要浇水吗?&rdo;
齐临渊捻起一点土在手中轻轻碾着,&ldo;多久没浇水了?&rdo;
&ldo;有个四五日了。&rdo;小钦其实昨日才给花洒了水。
齐临渊喃喃道:&ldo;是该洒些水了。&rdo;
&ldo;少爷,你等着,我这就去拿水来。&rdo;小浅飞鸟般往水缸跑去。
少顷,小浅捧了个水盆过来。
&ldo;少爷,给。&rdo;小浅把舀水的竹筒递到齐临渊手上。
齐临渊拿着竹筒愣了片刻,试着舀了一下,手中微微一沉,水盆正在竹筒下方。齐临渊又用另一只手探到夕雾,将竹筒中的水倒了进去。
这一番动作做完,小浅和小钦两人的衣袖已经被水沾湿。
浇完水后,齐临渊拿着竹筒的手停在空中,左右晃了晃。
小浅当即明白过来,道:&ldo;少爷,松手就是。&rdo;
齐临渊怔了一怔,试探性地将手一松,&ldo;嘣咚&rdo;,竹筒打在水上,齐临渊当下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慌张不已,紧紧抱住双臂,眼睛左右乱转,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表情害怕至极。
小浅见状赶紧放下手中水盆拉住他,&ldo;少爷,没事了,没事了,方才只是竹筒的声音。&rdo;
温子然和白叔也立即跑了过来。
白叔和声安慰:&ldo;少爷,别怕。&rdo;
&ldo;白叔,下雨了吗?&rdo;齐临渊声音颤抖,双臂紧抱于膺前,不寒而栗。
白叔故作轻松地道:&ldo;没有下雨,天气好着呢。&rdo;
&ldo;少爷,一点风都没有,更别说下雨了。&rdo;小钦又加了一句。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齐临渊抱着双臂的力气稍稍松了些。
&ldo;少爷,温公子回来了。&rdo;白叔适时向他提起温子然。
齐临渊不作声,只点了点头。
&ldo;炎焰草已经找到,明日我就给齐公子熬了。&rdo;温子然绝口不提齐临渊眼睛之事。
&ldo;温公子费心了。&rdo;齐临渊面上不悲不喜,言辞淡漠。
白叔岔开话题,如往常那般对话:&ldo;少爷晚膳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rdo;
&ldo;既然温公子来了,那就问温公子吧。&rdo;齐临渊抱着的双臂缓缓垂了下来,又是一幅无神之态。
&ldo;好。&rdo;白叔持起衣袖抹了抹眼睛。
温子然刻意致谢:&ldo;多谢齐公子招待在下。&rdo;
晚膳时,齐临渊与大家坐在一起,虽然还是毫无兴味,话也极少,但总算肯开口了,齐府也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围坐一起用膳了。
第二日,温子然将炎焰草熬了药给齐临渊服下,连续服了五六日后,寒毒已清,齐临渊苍白的面色终于有了红润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