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青庭吵架那人便悻悻地走了,沈青庭面前又重新围了一堆人。
有人给沈青庭面前丢了块碎银子:“别说这个了,你上回说那个叶良辰就说得挺好的,继续说叶良辰。”
沈青庭收了银子,从善如流:“上回说到,叶良辰功勋卓着,即将被升为圣子……”
邵秋实看向旁边的叶良辰:“要继续听听吗?”
叶良辰各自为政的鬼眼似乎翻了翻白:“东西买齐了吗?”
“买齐了。”
“走吧。”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邵秋实的修为达到炼气九阶。
岑万峰让罗金来接邵秋实去琅琊过中秋,邵秋实便去了王氏。
邵秋实在王氏见到了许多王氏子弟,除了王琅,还有些比王琅小的郎君。
“那是谁?”邵秋实眼角余光里瞥见一人。
王琅顺着邵秋实的目光看去:“那是我的胞弟,十七郎。”
“叫什么?”
王琅虽然奇怪,还是如实以告:“凌霄。”
“王凌霄?”
“王凌霄。”
邵秋实想了想:“王家有叫王琊的郎君吗?”
王琅笑了,他本是清贵无双的少年郎君,这一笑更是三千火树齐放光华:“岑娘子可知我的琅取自何意?”
“何意?”
“王琅,琅琊王氏的王琅。”
琅琊王氏的王琅?
邵秋实明白了王琅的意思,既有琅,何需琊,所以没有王琊。
原来这就是世事无常,瞬息万变。
邵秋实想起王琊跟她的对话。
“我记得你这位堂妹说是堂妹,也姓邵,实际上关系极远,原是不叫冬梅的。”
“是不叫冬梅,后面改的,她嫌冬梅这名字忒土气,大哭一场换了一顿打,还是硬给改了。”
“为什么改了?”
“还不是为了配堂堂大国师我这个秋实?关系远,只好在名字上下功夫,秋实,冬梅,听着像一点。”
“哦,原是为了更像你。她活着,上贺家的族谱,死了,上贺家的牌位,都会是这个名字,邵冬梅,和邵秋实听起来很像的邵冬梅。”
那时,邵秋实还可怜邵冬梅。可怜她一辈子没有自我,活在别人的光环之下,活成一个影子。
此刻,邵秋实忽然觉得没有王琊也好。
总好过他一个人,一辈子没有自我,活在别人的光环之下,活成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