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红袍乌甲的守军围了吕府。
官军却跟在一个清朗俊秀的文人身后进来的。这文人一身葭灰色敞袖宽袍,未戴冠,而是低束发,潇洒飘逸。
吕正在门口毕恭毕敬,“各位官爷。这是何意?”
“在下姜肃。”姜肃拱手行礼。
“姜大人。”吕正回礼。
“我不是什么大人,吕公叫我姜先生就好。”
“是是。姜先生,找吕某有何指教?”
姜肃不等他请,径直往里走。身后官军跟进来不问不说往各个院子而去。
这吕正不过三十多岁。祖辈做皮毛生意发了家。祖辈都在豫东,他是家中庶出不知道法地厮打起来。
初平带着执盏走开:“躲开两个疯子,小心溅一身血。”
“嗯嗯。”执盏认真的点着头,紧跟着初平。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递给初平,“先生,给。”
初平低头接过来,打开看,“呀,芙蓉花饼。”
“嗯。出发前我让安守备带我去买的。”
初平笑,“真是我的好执盏。”
“先生,吃一个。”
“好。”初平拿出一个掰成两半,“咱俩分一个。”
“好!”
两人在前面边吃边走,身后传来元冲的喊声:“初平!初平你等等我!”
“打啊?跑什么,怕了!”安敬之不依不饶。
“松手啊,初平生气了!”元冲奋力挣脱。
初平拉着执盏又快走了几步,“快,离他们远点。太丢人!”
“嗯嗯,确实有点丢人。”执盏一脸认真,“安守备平时不这样啊?”
几个人一路闹着回到村里的茅屋。
安敬之撇嘴,“你们就住这里?”
“是啊。”
“也太简陋了吧?好歹搬到城里住啊。”
“你懂什么,初平喜静。这里啊,每天都能看见日出日落,眼前没有遮挡,心情也好!”
初平带着执盏到水井边,洗山杏。初平让执盏捧着洗好的杏子,执盏那忍得住,边洗边吃。
“好甜啊。先生,我想留下。”
“这里太苦了,你跟敬之回豫东城住。”
“安守备住军中,他自己都没有家,不用人伺候!”
“你今年都十四了,让安守备送你去学堂!他出钱。你得跟着他,他现在可比我和元冲有钱多了。”
“啊?哦。”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在这破茅屋又吃又喝折腾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