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我们个说法,今天我们就是死在这里也决不走!”
抗议的人群群情激奋,有些激动的人咬破手指写下血书抗议,那架势连巡逻的北军士兵也不敢轻易动手。
李敢领着三百骑兵巡逻过来,左瞅瞅右瞅瞅掉头就往回走。
属下屯长疑惑道:“都尉,咱们不去帮帮平阳制衣坊吗?那可是平阳侯家的产业。”
“帮的屁!你当老子是蠢材吗?你看那些个织户都是长安附近的穷苦人家,对他们的动手以后还怎么和家乡父老说话?别忘了北军子弟来自关中陇西的良家子,这些织户说不定就有你们的乡亲父老。”李敢哼了一声。
屯长心想你也差不多,嘴上则改口:“可我听说,制衣坊是阳信公主主持的,这可怎么办?”
“所以我要回去,赶快告诉中尉,平阳侯家要出大事了!”李敢呼喊一声拍马急走。
平阳侯家又惹出大事了,之所以用一个又字,盖因近几年惹出的事情十有八九和平阳侯家有关系。
这次的事情可比以往,因为他家惹到关中的普通织户。
武安侯府。
田蚡一脸诧异:“织户抗议?平阳侯怎么说?”
“暂时还没消息,估摸着也在为这事挠头,君侯碰到件难得的好事啊!”籍福得意的说道。
“噢?对我也有好处?”
“当然有好处,您是廷尉。以廷尉府的名义介入最合适不过,当官就该为民作主,只要您稍作偏袒织户一方,平阳侯就吃定这个亏了。”
田蚡摇摇头:“不行,平阳制衣坊是我外甥女的产业,我不方便动手。”
“您是莫非是在担心……”
“你知道我姊姊是太后。应该知道我姊姊的性格,她最容不得自家人内斗,我不能和自家人闹翻,我和曹时的争斗是为公,但是我不能对婠儿下手,这是不被允许的。”
田蚡心里很为难,姊姊王娡的一儿三女个个是金枝玉叶。他这个当舅舅的总不好对外甥女下手,再说他自己也不是王家至亲,身份地位比不过盖侯王信。
王娡心里有一根红线,家里人有天大的矛盾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田蚡对曹时使绊子,后来也被王娡警告了。若不是他花言巧语把事情抹过去,又给曹时的列侯身份栽根刺,只怕是连正经的和曹时斗法都没机会。
丞相府。
许昌斜躺在软塌上打盹,听说平阳制衣坊闹出来的动静噔的一下坐起来。
“平阳侯何在?”
丞相长史田仁道:“应该还在未央宫里。”
“老夫就说。最近市面上的布匹价格一直走低很奇怪,原来是平阳制衣坊闹出来的动静。这不太好呀!”
“那丞相的意思是?”
许昌老神在在的躺回软塌:“老夫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和百姓争利,平阳制衣坊的做法有待商榷,希望平阳侯能渡过这一劫。”
“希望能渡过去。”田仁心不在焉地说道。
城内抗议的动静不小。长安东市距离未央宫的距离不短,此时此刻还没有传到未央宫。
未央宫地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