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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苏慎想给他解释一下&ldo;施&rdo;和&ldo;迤&rdo;转抄中的谬误,话到了嗓子眼儿,没说。

他们两个都挺能沉得住气,进来讨论了大半天名字问题,谁也没提起正事儿。

朐施然晃了晃他那杯散发着廉价粉红色的奶茶,把沉淀的奶茶粉摇匀之后继续喝。

到最后还是苏慎先忍不住了,把报纸和照片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用手指点了几下。

朐施然这才把照片拿到手里,指着上边的三个人说:&ldo;知道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吗?&rdo;

苏慎没说话,等着他继续。

&ldo;十年前,……准确地说,是十一年前‐‐就是你爸妈出车祸的前一年,一个采访活动里边留下来的。&rdo;

&ldo;矿工实录。&rdo;苏慎说。

照片背面写着。

&ldo;对,那个采访活动主题就是矿工实录。这个人,是我的父亲。&rdo;朐施然指着照片上那个脸盘黝黑的中年男人,&ldo;后来,发生了矿难,当时井下的矿工无一幸存。时间,在你爸妈发生车祸的之前的……不超过五天,我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五天之前我爸还和家里有联系。&rdo;

&ldo;你把这两件事儿联系起来,太过主观臆断了,&rdo;苏慎看着他杯子里又一次沉下去的奶茶粉,&ldo;而且,那时候你才多大。&rdo;

朐施然笑,&ldo;虚长你几岁。&rdo;

&ldo;这件事儿我妈一直耿耿于怀,大多数矿工家属都拿了巨额赔偿款,都选择了闭嘴,可是,多少钱都不够买一条人命,不是吗?&rdo;朐施然的镜片有点反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什么样,&ldo;当时整理遗物时我们发现了我爸随身携带的一部手机,里边有一条求救短信,发给了一个备注是&lso;苏主编&rso;的人,通话记录有很多,但都没打出去。&rdo;

苏主编。

&ldo;直到前一段时间我需要写一个关于车祸典型案例的论文,查资料是无意间看见了旧报纸,我这才把&lso;苏主编&rso;和之前那张纪念合影对上号。&rdo;朐施然说,&ldo;我怀疑,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矿难也另有隐情。&rdo;

不是意外。

这四个字儿,是他最害怕听见的。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自处。课间操和宋海林说的那番论调,统统都得建立在宿命的基础上,如果不是意外,那他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凭空被人为施加的。

说实话,不能接受。

但凡是人,总会有那么点想法的。

好的希望自己能更好,不完美的希望自己变完美。

&ldo;你没有依据。&rdo;苏慎淡淡地开口。

&ldo;有。&rdo;朐施然笑了笑,&ldo;我知道矿难的前因后果,对车祸的意外性质也不是凭空猜测,不过在确定我们的合作关系之前,我不能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rdo;

&ldo;合作?&rdo;苏慎问,&ldo;你想和我合作什么?&rdo;

&ldo;绳之以法。&rdo;朐施然说,&ldo;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父母那里留了一份儿最关键的证据,我需要得到它。&rdo;

这份儿证据大概就是害死你父母的元凶。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ldo;我没听出来合作的意思,&rdo;苏慎说,&ldo;我从中没有任何获利。&rdo;

&ldo;有。&rdo;朐施然镜片上反射的光闪了一下,&ldo;真相,我能告诉你真相,而且,我能让我们的仇人,都……&rdo;

他没继续往后说。

&ldo;我不相信你。&rdo;苏慎说。

说完之后就划着轮椅转了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轻声问了一句,&ldo;绳之以法,你真相信法吗?&rdo;

朐施然笑出了声儿,&ldo;不信,所以,我才自己查了这么多年,所以,我才来这里和你见面。&rdo;

&ldo;我也不信。&rdo;苏慎扔下了这么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没说合作也没说不合作,走出了奶茶店。

朐施然把桌子上的报纸和合照都放进了口袋,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点奶茶,晃了晃底下剩下的几粒儿珍珠,嘟囔,&ldo;可惜了,没吃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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