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程昱你个疯子!&rdo;王宝顿时大叫了起来,他可真把所有钱都交出来了啊,但程昱依然不满足,他要王宝把王氏在外的分支全部招回蓟县一网打尽,要知道王宝所在的宗族在上谷、代郡都很有实力啊,而且王宝只是个支脉而已!
&ldo;大人,小的在昌平还藏有三千万钱,求你放过小人的家眷吧!&rdo;最先松口的是前部郡国从事郭润,他可知道这座地牢中的刑具,他曾经不止一次拿来对付过那些自诩清高的官员,如果今天招呼在了他的身上,那么他绝对承受不住,既然夏玄已经答应放过他的家人,何必再要受那皮肉之苦?甚至最后还惹恼程昱这个杀神,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见得郭润都开口,一个个也只能咬着牙交代出了最后的所有,至于他们有没有隐瞒,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同时程昱也知道这些再逼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干脆给他们一个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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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偌大的蓟县平静如水,武侯府中虽然还有灯火,但走过的都是一些手执兵刃的亲卫,仆役和婢女们早就下去歇息了。
夏玄的寝宫是玄武殿。
虽然说他不想住在这个冷冰冰的大殿里,但这毕竟是武侯府的正宫,同时也是昔年燕刺王的寝宫,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蓟县,甚至遥望城外的处于云雾中的崇山峻岭。
一个人披着棉衣坐在宫外的阶梯上,夏玄的目光遥望南方,那里是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家,但如今却已是在天之南,即使具体的方位都分辨不出来了,此时的他心中有些凉意,不是身体的凉,而是心凉,因为他在想念春雪,想念秋殇,也在想念冬离,记忆中的一张张面孔从他眼前闪过,可惜的是却显得那么遥远!
&ldo;春雪,你还不肯原谅我吗?&rdo;夏玄喃喃自语,他的双眸有点失神,在他心里出现了那个一个美人儿的一颦一笑,就好像近在眼前!
&ldo;哎!!&rdo;
深深的一个叹息,夏玄知道春雪是真的生气了,否则的话不会到现在也不愿见他,甚至连三百锦衣郎都销声匿迹了,哪怕他多次留下记号,也没有人来联系他。
&ldo;呼呼呼&rdo;一阵夜风蓦然袭来。
&ldo;高处不胜寒呐!&rdo;虽然一切仅仅是开始,但夏玄却感觉到了深深的孤寂,他不想做孤家寡人,真的不想!
&ldo;侯爷,你还没有歇息吗?&rdo;一个小女孩提着一个食盒,踩着小碎步爬上了上百道阶梯,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和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ldo;红儿,你怎么来了?&rdo;夏玄回过神来,他居然没有事前发现任红昌来到了近前,如果刚才是刺客的话,那他岂不是!
夏玄连忙脱下了棉衣披在了任红昌的身上,北方的天气很冷,哪怕才过八月中旬,夜晚的寒风都能把人冻得发僵,而任红昌身上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衣,大晚上的在外面乱走岂不是要冻坏了?
&ldo;侯爷,小女子没事,你看这是红昌给你做的糕点,本来想着放入殿内留给你明晨当早点吃的,既然你还没睡,那就吃一点吧。&rdo;任红昌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盒糕点,糕点还冒着热气,看来是任红昌刚刚做好就送来给夏玄了,可问题是这么晚了任红昌怎么还没休息?
虽然心中有些责怪任红昌不好好照顾自己,但夏玄还是品尝了几块糕点,毕竟这都是任红昌的心意啊。
&ldo;侯爷是不是有心事呢?&rdo;任红昌问道。
夏玄微微蹙眉,道:&ldo;红儿,不是告诉你好几次了,不要再叫我做侯爷,私底下的时候我们兄妹相称便是。&rdo;
&ldo;可是,可是红尘不希望做侯爷的妹妹啊。&rdo;任红昌突然低下头去一副很羞涩的模样。
夏玄见此顿时发愣片刻,要知道任红昌才不到十岁啊,现在居然就开始思春了,这还了得?不过他最后还是苦笑的摇了摇头,他能说什么?难不成警告任红昌不能喜欢他吗?要知道若非夏玄,任红昌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而这个时代对救命之恩可是非常看重的。
&ldo;心事吗?有一点吧!&rdo;夏玄转移了话题,不想再兄妹的问题上瞎扯,同时他也不愿意面对男女之事。
&ldo;能说给红昌听听点?&rdo;任红昌轻声问道。
夏玄闻言,沉默半响没有说话,随后才缓缓的开口道:&ldo;红儿,为兄给你说个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男孩突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他被一个中年带到了一个山庄中,在那个山庄里有许许多多和小男孩一样的孩子,他们在练习各种杀人的技巧,有一个大他伴随的小女孩看他可怜,便带着他认识了所有孩子,然后&rdo;
这个故事不知道说了多久多长,直到夏玄口干舌焦,阵阵困意袭上心头,转过头看去,他发现任红昌早就不知何时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了,见此,夏玄微微一笑,将任红昌抱入怀中,然后转身走入玄武殿内,不多时,他把任红昌放在了自己的榻上,而他自己则是找了两个蒲团就这么讲究着睡觉了。
&ldo;咔擦&rdo;一声异响突然出现。
就在他快要睡去的时候,他蓦然睁开双眸,身子如同猎豹一般闪出了宫殿,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殿外的一个拐角处,冷着脸聆听着四周的声音,他的拳头发出了咔擦咔擦的声音,因为就在刚才,那声异响让他浑身汗毛炸起,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