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蹙自造青云,何至与驽马争路。”
……
……
“好诗啊好诗!”
一声夸赞在那车队中响起。
声音很响亮,也很粗豪,嗓门不输给山里的爷们。
但是听在苏破的耳中,却是极度的别扭。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寸的喉膜,发出两寸的声响来。
这粗豪的声音,如果除去杂质,应该是纤细的,柔媚的,清澈的。
“请稍等下!”
苏破好奇的放下车子,回过头去,只见第二辆车旁,斜倚的一人,站直走了过来。
那人一身淡黄色的棉袍,走路间,一举一动状似粗豪汉子,但面目如画,看上去,却分明是个女子。
这女子肤色白腻,就如苏破小时候受赠的一块羊脂白玉。别说这东南蛮荒之地罕有如此肤色,即便是京都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淡黄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肤色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这般白皙的肤色,应该算是个美女吧。
但苏破不敢确定。
因为,这女子走到他面前,伸手却是从身后的丝带中扯出一根长长的家伙。
这家伙近两尺长,苏破一眼认出,却是一根烟袋锅!
小殇村老黄头便有这么个家伙,故此苏破还认得这东西,但是从来不见他吸过。但是,这样的家伙,应该是年长男子才会养成习惯用的吧,跟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实在是有些不搭边!
这种感觉实在太别扭了,就像是――
佳人挖鼻孔;才子有口臭;骏马尥蹶子;一幅清丽的美人图,脸上被盖了一个大红章。
这女子真的端起烟袋锅,长长的吸了一口,然后喷吐而出,那烟柱瞬间便涌到了苏破的脸上。
“阿嚏”,苏破很利索的一个喷嚏打在她的脸上。
这烟实在是太呛了!
苏破觉得有些失礼。
那女子一愣,伸手抹了抹脸,却笑了。
“小伙子,干的不错。”
她不以为意,拍了拍苏破的肩膀,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