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方可飞看似嬉皮笑脸的,但却甚有侠气,千方百计要激那汉子出手相救座中群雄,毕恭等正感困扰,忽见那汉子与方可飞一言不合,便向方可飞骤施辣手:敌人“鬼打鬼”,互相残杀,免却自己动手,自是最好不过的事:毕敬正想袖手旁观之际,忽然发觉了一件事:刀气突然一折:这一折,使得刀气更盛:刀是直的。
刀不能折。
只有以气所驭的刀才能曲折自如:刀气竟急取毕恭。毕敬大叫一声,双掌一封,但觉掌心两下刺痛,情急一个腾身而起,扭身急退,当毕敬落地定神之际,才发觉他手心多了两点红,正在冒血,而他的伙伴已然受制。
黄氏兄弟、吕小猫和罗巧玉全定在那儿。
毕恭已不能动。
他的下巴被一物顶着。
刀。
那是一柄比利器还可怕的指甲刀。
刀就拈在那汉子的手里。
毕敬这才深深体会到朱大肠说过的话:“一个真正的高手,他手上任何事物,都比庸手手上的杀人武器更可怕更难应付。”
毕恭脸上再无阴笑。
只有惊惶。
看他的样子,倒似巴不得趴在地上求饶。
偏是短刀抵住他的下颌,使他连话都说不出口,点头也势所不能。
那汉子道:“解药。”
毕恭很想回答。
可是他不能开口。
一张口,咽喉就多了一个洞。
所以只有毕敬回答:“什么解药?”
那汉子也没叱喝,但让毕敬然感到一股煞气逼来,使他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废话!”
毕敬只好竭力把时间拖延:“你要救这些人?”
那汉子不答。
他的手只微微地动了动。
毕恭痛哼一声,求饶地看着毕敬,双目尽是哀怜之色。
毕敬看了,也觉咽喉有点发麻。
他强自镇定的说:“这干人与你非亲非故,阁下要走,大可自如,要带走方公子,亦无妨无碍,何苦要跟我们做对?”
那汉子问:“你们?你们是谁?”
毕敬没料自己的一番话反引起他的诘问,只道:“我们?就是我们呀。”
陡地,一阵急风急撞而至:毕敬急使双掌一撮,竹叶手正待穿出,蓦然发现来人正是毕恭,他把要攻出去的竹叶手一收,一把拦腰抱住毕恭,并借着毕恭冲来之势跃开丈余,身子微蹲,正要观定战局,不料只觉颈边右侧微微一凉。
他登时整个人僵住了。
那汉子就在他的右侧。
贴得那么近,但全无声息。
那汉子的右手,正点在毕敬的右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