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知道,她送参汤过来就没安好心,知道在吃食里下不了毒,就在身上用毒,好狠的心,死士都跑到宫里来了!”
江子仓轻声安慰道:“皇上,没事了,刘美人已经死了。”
在御律殿的地板上,躺着一名心口插着匕首的宫装女子,旁边有打翻的参汤,大门处有挣扎着想逃出去的宫女尸首。
地上的血迹已经半干,守在殿外的太监和侍卫,却都不敢入内把尸体拖出去。
江子仓轻拍着唐元广的手,轻声说道:“皇上,没事了,奴才唤人过来把尸体拖出去,防止她们身上带着死后便散开的毒。”
唐元广顿时惊慌地说:“对,朕怎么没想到,人死了香粉还在。快,把尸体拖下去,烧了!把她住的宫殿也给朕烧了!”
“皇上,奴才马上去办。”江子仓安抚着唐元广,终于叫人进来收尸擦洗地板。
太监们低头不敢言语,轻手轻脚地收拾,不敢做多余的事,恐被皇帝怀疑是想刺杀他。
大家都知道,孝列帝已经疯了。
等太监们把御律殿收拾干净,全部退下后,唐元广拿出了一份密函,交到了唐元广的手中。
“皇上,密探又查出了一批与三江郡有来往的官员,他们暗中与假太子密谋,企图谋反。”
唐元广打开密函,越看越心惊,能站在朝廷上的人,一半以上都在名单中,有不少还是才效忠他不久的人。
他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人明明一副贪婪无耻的走狗样来投靠自己,除了自己谁还能给他们富贵,竟然也转头投了敌。
这些人送进宫的女子,还封了嫔妃,如此恩典还喂不饱这些狗东西!
“他们就这么想让朕死吗!”唐元广愤怒地把密函砸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江子仓的身上。
江子仓深吸一口气,便控制不住激烈地咳了起来,捂住嘴的手指缝中,流出了一丝血迹。
“子仓!朕不是故意伤到你的,明知朕在气头上,为何还要站在正前方。”唐元广急得站了起来。
江子仓继续咳了好一会,才缓解了许多,开口说道:“皇上,奴才无事。只是扯到了前些日子受的伤,并无大碍。”
听他这么一说,唐元广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愤然地说:“那可恶的唐溯,还在民间放出谣言说不争抢皇位,却不断派人来刺杀朕。”
“子仓已为朕挡住刺杀八次,这唐溯不杀死朕必不会罢休,朕总不能继续束手待毙,一定要把投靠他的人全部铲除干净才行。”
唐元广露出狰狞的神情,他已经忍无可忍,从他登基后就没过一天安宁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有刺客。
全靠江子仓的机警,几乎全被他挡了下来,但还是有八次,要不是他舍身救驾,唐元广觉得自己早就驾崩了。
光下毒江子仓就挡下过两次,饭菜中有毒被试出来,就改放在了蜡烛中,洒在盆栽里,简直无所不在。
其它六次是直接挡的刀子,尤其是上次江子仓伤得最重,现在还时常咳嗽不止。
这不,刚才只是被密函砸到一下,便咳出血来。
唐元广现在最信任的人,就只有江子仓了,这是对他最忠心随时可以付出性命的人。
想到无孔不入的刺客,还有密函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心不在朕,那还要他们做什么,此事交给你去查办,凡是对朕有二心之人,全部杀掉。”唐元广咬牙切齿地说道。
“朕倒要看看,他们有多不怕死!”
江子仓领命后,捂嘴轻咳着退了出去,御律殿外布满了守卫,除非是一支军队打过来,不然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防守如此严密,看起来刺客几乎不可能出现,但他们就是接二连三的来了。
深夜。
宁阳城中依旧有人在纵马疾驰,那是奉旨出宫办案的江子仓和他的手下。
这群比锦龙宫更让人憎恨的太监,停在了御所门口。
江子仓翻身下马,握着马鞭吩咐道:“这里也要查,但客气点,不要让大昊借机寻事。”
“是!”众太监便涌进了御所,门口的守卫完全不敢阻挡,眼睁睁看着他们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