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在本官面前就如纸糊一般,轻松便被看透了。”
江怡云从没有做过仙人跳,两人都没干过这事,都搞不明白,反正都是杀人,为什么要故意说成这样。
见两人蠢得不可理喻,庄柔只得说道:“江怡云,你想让儿子和朱老太回那村子中过穷日子?跟着她喝糖吃野菜,长大后做个佃农或是苦力?”
江怡云足足愣了好半天,本来是坐在车厢中,突然就翻身跪了下来,砰砰砰的给庄柔磕起头来,嘴中不停的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许婆子茫然的看着庄柔,她再蠢也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这个女官竟然要对案子造假,只为了保下张宝儿继续在张家过好日子。
现在李青使也被抓,去了衙门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死罪。
这事全由那宝儿起,她不愿意便宜了江怡云,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她恶从胆边生,张嘴就喊道:“张家的……”话还没喊完,声音就发不出来了。
庄柔左手扣在她的脖子上,手上的倒勾深深的插进了肉中,把许婆子的话全给堵住,她只能无声的张着嘴。血从她的喉咙里不停冒出来,顺着庄柔的手流到自己的脖子上,再染红了胸前的衣裳。
片刻之后许婆子的瞳孔放大,没等到上公堂就已经气绝而亡了。庄柔这才松开手,倒勾从脖子上拔出,许婆子人就倒在了马车中,血不停的流出来,顺着木板缝滴落下去,在路上留了一条不间断的血迹。
江怡云捂住嘴,睁大眼睛看着庄柔,虽然她杀过人,但现在这个比当时更加的可怕。她大气也不敢出,靠着车厢一动也不动。
庄柔掏出一块手帕,边擦拭着染血的手套,边平静的对江怡云说:“我刚才说的仙人跳,你自己编得出来吗?过堂的时候会问几句,你自己编圆了就行。”
“你的财物有千两吗?刘虹被你们杀了,他老母总得过日子。给了钱,她就可以养老,不会把孙子要回去,至于她要是有野心,跑去找张耀祖要钱,那许婆子就是她的下场。”
江怡云非常不懂,这明明是个官,却杀人不眨眼还篡改案情,但却是为了一个无辜的孩子,真不知道她是善还是坏。
“大人,你这样做真的可以善后吗?”她很担忧,对方只是个典史,而官府之中还有知州老爷他们。连个供词都没有,人也被杀了,只凭着她的一张嘴说说就行吗?
庄柔笑了笑,“放心吧,洪州府我说了算,你记好要说什么就行。反正你肯定是要偿命,但可以保儿子一辈子荣华富贵,也算是赚了吧。”
江怡云听了就抓紧了衣服,谁也不想死,包括她也是。
见她并没有下决心,庄柔就说道:“你不想死也没用,其实我不在意你的死活,只是看那孩子没了爹娘,还要去讨饭的话太可怜了。如果你存心妨碍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也送去和许婆子一路归天。”
“你也不冤枉,人是你杀的吧,因为伤口在左边,右手扎起来比较顺。许婆子不是左撇子,要是她干的话,伤口会在右边。”
庄柔看了看左手,上面还有些血迹,但已经干了,只能回去再洗了。她收起染红的手帕,看了看江怡云,“人家就是穷了点,你们就又借种又杀人的,总归是做了坏事,死在刑场和死在我手上都一样。”
“现在你把当时的事都和我说一下,到时候审起来方便些。”
江怡云嘴唇抖了好一会,才开口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讲了出来。她被抬进张家做了小妾,日子过的还行,但是张耀祖一个孩子也没有,她也想给他生一男半女的稳固地位。
但是不管怎么样,也没见屋中人怀上孩子,而许婆子还悄悄从青凡殿弄来了药,下到补汤中给张耀祖喝下,也没有用处。
那许婆子是青凡殿的教徒,平时有不少主意,最后帮她求了个方子。说有远村的穷书生,长的和张耀祖非常相似,不如假意嫁过去,怀上孩子再回来。
本来江怡云是不敢的,但是青凡殿信徒众多,连张耀祖的母亲也信这个。在为儿子求子中,听了个方子,让小妾出外求福家中就能添子。
也不管江怡云愿不愿意,就让她出去了,也一步步接近刘虹,怀上孩子后便马上回去了。
一切明明都很好,没想到却被刘虹遇到,他立马缠了上来。要妻子也讨要孩子,被缠的没办法打了起来。刘婆子拿石砖从后面砸了刘虹的头,而她当时慌乱中也拔出钗子,给他来了一下。
也不知到底是谁的原因,刘虹当时便断了气,她俩只得把衣物全部拿走,把人扔进了河中。那些衣服也早在小灶台中给烧掉,什么也没有了。
真是个简单的案子,庄柔听了觉得没意思,目光落在了李平威身上,青凡殿很有出息啊,也不知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