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恨恨的叹口气,“谁要你做牛做马。”扭过头去不看好友。“让你做牛做马的人是那个白家的二姑娘!哎!”
“连自己的母亲都照顾不了,你还算得上为人子?”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女音,同时一阵清新的香气飘进来,让人登时神清气爽。
方鸿和李林互相望了望,随后都看向门口。
“只想着为自以为心爱的女子顶罪却不照顾母亲的人也能算得上男子汉大丈夫?”
一道翠绿的的衣衫晃进两人眼中,头上的面纱遮住了来人的脸庞,但那双灵动的双眸却让人很难忘记。
来人正是夏锦。她是奉着芷容的吩咐来告诉方鸿真相的。
“姑娘是……”定定的看着她的李林回过神,为自己方才举动感到羞愧。
夏锦走近。却不进门,“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公子白白的替人顶了罪却毫不知情。”
冷冷的目光射过来,方鸿冷声道:“我根本没替任何人顶罪,姑娘不要胡说八道!”
“喔,还真是顽固不化。你这样的人死一百次也不可惜。蠢死了。”夏锦白了方鸿一眼,好心来救他,居然是这种态度。
还是李林反应快。他赶紧上前问:“姑娘。你所说的替人顶罪是怎么回事?”
探监的时间有限,夏锦也不绕弯子。“方家大公子不是因为被推发病。”
“那是?”李林急急问。
“方家大公子的病最怕的是一种叫做迷金的香料,只要周围有这种香料他便会发病。而且一旦发病若没有解药不多时便会丧命。”
她说到这,方鸿嗤笑一声,压根不相信。
夏锦狠狠的瞪他一眼,暗骂:不争气的东西。
她拿出一只布包。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喏。就是这种香料。你们若不信大可以去药房问。这种香料毒性很大,不能随身携带太长时间。时间长了没病的人要得病,有病的人要丧命!”
李林不解的问道:“那姑娘不怕中毒?”
“这香料在太阳光下晒一天便没了毒性,不过若是放在荷包或是香囊之类的挂饰里毒性则很难消散。久久还残留余香。”
一边淡淡的说着一边仔细观察方鸿神色,见对方脸色越发的苍白,夏锦心知他定是被芷瑶下了毒。
“姑娘说的是这种?”方鸿艰难的从怀中掏出一只红色的香囊。打开后倒出香料。
香料跟夏锦手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还散发着浓重的香味。
“快扔掉!”夏锦惊呼。“用东西遮起来!”
她声音刚落,李林箭步上去打落方鸿掌心的香囊。然后快速的将潮湿发霉的稻草盖上去。“你如何会有这种东西?”
失了魂似的方鸿无力的靠在后面的墙上。闭紧双眸,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来。
“你倒是说话呀!”李林急的直跺脚。
“那日,你抢亲的时候身上带着香囊,又跟方大公子有过接触,香气进入方大公子的身体,所以才发了病。”夏锦看到香囊自然做如此的猜想。
不过,方鸿缓缓睁开眼,“不是的,那日我还没有香囊。”
他沉沉的呼了几口气,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空气都吸完。“是白家二姑娘身边的小柔送来的。”
白芷瑶不但想要他顶罪,还要毒死他。
李林一听紧忙兴奋道:“那凶手就是白家二姑娘了!方兄你是无罪的,你可以出去了!”
不过,很快他的热情便被夏锦泼了一盆冷水。
“无罪?出去?哪有那么简单?认了罪画了押,还想出去,白日做梦!”
“如何不能,只要跟知府大人说这香囊的事,便会水落石出。”李林一想到好友能够出去,心中早已欢喜十分。
面纱下的粉嫩双唇嘲讽的上扬,“这香囊根本就不是白家二姑娘的手艺,只不过是普通绣庄里买来的,再说这东西现在在方公子手上,是百口莫辩,拿出去只会加一个铁证而已。”
芷瑶在筹划之时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若是方鸿认罪,送给香囊尽早送他归西。若是不认,这个香囊也是证据,不认都不行。没人会相信方鸿的话,他看见了小柔。可是小柔当时带着面纱,狱卒可未必认得出。
不管如何只要方鸿抢亲就是个死。
“那方兄死定了?”李林也明白夏锦所说的在理。开州还是白家和崔家的天下。他们告白芷瑶杀人根本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