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文与刘深单独进屋说话,先是聊到了学业,之后,才拐到了刘若兰母女身上。
“当时也多亏了乖宝机灵,她还知道找你的那位堂弟来喊我们过去,我听说让你侄子扮做妇人模样,也是她出的主意。”
谢修文欢喜得很,没有什么比听到夸他的女儿更让他开怀的了。
“乖宝的确是聪明,不过小婿也有几分担心。”
刘深看了他一眼:“可是担心慧极必伤?”
谢修文脸上又染了几分忧色:“乖宝聪慧原是好事。可她如今只是个孩子,我不在家中照拂,偏她还要时时想着如何维护她阿娘,每每想起,我都觉得愧对她们母女。”
刘深何许人也,大概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安心读书,我会让你岳母和几位嫂嫂多去找她说说话。若兰的性子的确是太软和了些,她是你的妻子,该说教的时候,你也不必太藏着。”
“是,小婿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还需要时间罢了。”
刘深点点头,这个女婿是有主意的,他也可安心了。
“明年乡试可有成算?”
谢修文眸光一闪,心知岳父问的,必然不仅仅是他的学问。
“我身边的豆子当是可信的,离乡试还有一年,前几日去了一趟族长那里,听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多提携一下族中后辈。”
刘深了然,这是想着让他带几个族人在身边,既能帮他跑腿打杂,也能在闲暇之余得到他的些许指点。
“也好。你身边的豆子到底年纪小,而且只他一个,平时倒是显不出什么来,真到了紧要时刻,他一个人就稍显力弱。”
“您说的是。”
“届时再看吧,若是谢家那边挑不出合适的,我刘家的这些小辈们也都可以,老二之前还说明年要护着你去科考呢。”
谢修文浅笑,几位舅兄待他的情意,他是知道的。
又闲聊几句后,话题转到了食肆上。
“岳父,我看食肆的生意红火这是好事,只是几位兄嫂和侄子,也不好天天在那里白干活。小婿的意思是,每个人都可得些月钱,一百文不嫌少,一两银子不嫌多。您意下如何?”
其实这些日子刘深也在考虑这一点。
眼下几个兄弟间和睦,可不代表了就能长久的融洽下去。
特别是老大人在衙门里做事,自领着一份儿月钱,而老二老三则是在自家店里头帮忙,平时没个月钱,这的确是亏待了他们。
“嗯,那就但凡是在食肆里头干活的,每人每天给十个铜板,你以为如何?”
这月钱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真正拿大头的,还得是分红。
三房都有人在食肆里头做事,月钱太高了也不好,毕竟孙辈中都是轮流去食肆里打杂的。
“可,岳父做主就好。”
翁婿二人商定了这件事,谢修文又取出来几张银票。
“岳父容禀,这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是刘学义代宋家赔罪给的,我若是不收,只怕刘学义和宋家都不得心安,而且他们允诺了要将宋婷婷远嫁,此事也便算是有了一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