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沈录的声音带着点笑,“下午有空时你把车开去修吧,这两天我可以接送你。”
我垂下眼睛,盯着地上有只蚂蚁爬。
我问:“沈录,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男人?”
沈录顿了两秒才道:“微妙的磁场吧,我解释不清,感觉你应该会是同类。”
这样吗?好吧。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我已经把车开来修了,但是不用你接送,真的。”我轻叹一口,“你明天——”
啊,明天不行,明天我要来取车,还会见到迟潮,说不定会有事情发生,我要把时间全部都留给他。
“——后天,”我改口,“后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沈录笑意更浓:“完蛋,怎么感觉是散伙饭?是准备严肃又正式地拒绝我吗?”
我有点尴尬,磕巴地“嗯、嗯”了两声,算是肯定他的猜想。
“那后天晚上吧,可以吗?”沈录说,“你在店里等我,我去找你。”
我答应下来。
电话挂断,惆怅,情不自禁地就给沈录发了张好人卡,许愿他能遇到一个与他两情相悦的人。
地上蚂蚁爬不见了,我再抬起头,发现车也洗完了。
我赶忙站起来,迟潮呢?
我往洗车区大步走,其实我连见面的问候语都没想好,要怎么打招呼?叫他名字,然后呢?
然后管他三七二十一,见了再说。
可就在我刚要迈进室内的一霎,猝不及防迎面浇过来一股颇具冲击力的冰凉水柱,我都懵了,眨眼就被淋湿了大半不算,还把我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摔到地上去了。
我:“”
我听见有人惊呼,有人跑来边道歉边要扶我起来,还有人在解释,他说我出现得太突然,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杀了我算了,能不能让我也化成水流从这个排水渠里流走。
手臂被握住,一股蛮力把我拽起来,我既狼狈又尴尬还很无奈,有点没好气地挣开这只手,真想就这么凭空消失。
“摔疼了么?”
我抹脸的动作一顿,随即紧紧闭了下眼,我想我的表情应该是惨不忍睹。
“摔疼了,”我放弃挣扎,手往后面捂屁股揉揉,真的好特么疼,“是你干的吗?”
我明知故问,刚才解释的声音根本不是迟潮。
迟潮好像笑了一下,背锅道:“嗯,是我。”
“哦,那你就这么欢迎你的老同桌?”
这回迟潮没说话,而周围的其他人都急死了,催着让我快去办公室里把衣服脱了擦擦水,今天的气温不到二十度,风一吹冷得我打颤儿。
办公室在二楼。
陪着我一起上来的本来有三个人,最后只剩迟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