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字虽然还有些扭曲,但是十分好看。顾昼写下这两个字头上的汗都要累出来了,实在是不太熟悉下笔时候手的方式。
沈芜看着他写出的字,第一次问出这是哪个朝代的问题:“顾昼,我问你,你们这是什么朝代,皇帝是谁?”
顾昼被她突然问的内容一愣,轻轻搁下笔道:“朝代?虽不知道你问的意思,但是这是永朝,圣上之名……不可污口唤出”。
沈芜又问:“那你们永朝人全都写这样的字体吗?”
顾昼想了想,虽不确定还是点了头;“应该是,之前先生偶尔说到过,自己的字师从京城令侯手札,应该都是这种字体”顾昼不知道她为什么好奇这个,还是为她解了惑。
沈芜也知道古代人的一些忌讳,摸着他写的字喃喃道:“永朝?”接着像是得知了什么令人绝望的内容,合上了眼,叹了口气。
从看见字的时候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秦代。
历史书上写的很清楚,小篆是在秦一统六国后才统一文字的,照顾昼所说,永朝都是这样的话……她应该是到了秦代。
可是朝代对不上,一些细节和真实大相径庭。
这个朝代的服饰虽然很像秦朝的褐衣、縕袍、衫、襦等,可是却并不一致,头发像是影视作品里那样做简单发髻。
她想……自己应该是到了个架空的朝代,如果真实穿越到了过去的历史,她还能听懂这些人说话?古语和现代的语言可以说是—丝毫没有沾边的地方。
一开始她就应该意识到,这是个架空的时代啊。
顾昼看她突然不说话,侧脸对着自己。双眼睁开时映着油灯不大的光点,那瞳孔似是突然起了水光,脸上带着无奈和悲凉,望着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怎?怎么了?”她是自己说完了那些话后,突然变成了这样,顾昼连忙过了遍自己的话,对上她问的内容没什么问题啊。
沈芜回神,转头对着顾昼笑了笑:“没事,想到一些东西”。
顾昼分明能看清她转过来脸上的表情,那笑就像是硬挤出来给人看的,眼睛里也有水光闪烁。
“那我先回去了”顾昼不好问,连忙告辞回屋。
沈芜送走人连忙关上门,她瘫坐在床边,后背拱起双手无力搭在床上。
突然有点难受,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这里离家很远很远,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她还想着以后挣了钱,多保护些这个时代的东西,然后用各种方法保存起来,埋到山里头。等到以后国家有钱了有能力了挖出来,给华国的历史多些宝贝呢。
沈芜自嘲着自己脑洞够大的,先不说这个朝代问题,即使真的到了华国过去的朝代,自己那三脚猫本事早就被祖宗看透了,估计才一冒头就被历史洪流不可阻挡的脚步给带走了。
挥开那些脑子里的乱想,沈芜重新坐回了桌子前,借着油灯的光开始裁布。
顾昼母亲用过的剪子很像是现代的剪子了,就是又笨重又沉,还不太锋利,用起来有些考验人的耐心和布的质量。
沈芜把画出来的布样剪下来,拿出针线准备缝。
这个针十分的粗大,有点像她那个时代最大号的缝被子针了,扣眼也是大的离谱,穿针入线十分容易。
沈芜取下来一段黑线穿过针眼,在尾端打上了个结就开始连接侧缝和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