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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宇文光和姬慧都到了，傅明正摆开架势，先将宇文初的书信当场念了一遍：&ldo;殿下说，那天夜里因为有乌孙人在，他压根就没有回到营帐住宿，而是去了张焕的营帐，与张焕抵足而眠。张焕，可有此事？&rdo;&ldo;末将下面的话若有一言不实，让末将被乱箭射死。&rdo;张焕站出来，眼睛也不眨地发了重誓：&ldo;大家伙儿根本不知道桂县当时有多复杂，殿下早前几次险些被暗杀，全凭行踪不定才能安然无事。当天夜里他和乌孙王喝得酩酊大醉，怎可能回到大家都知道的地方去住？傅四爷，您会么？&rdo;真相大白（六）傅明正微笑：&ldo;我当然不会。我看上去有这么傻吗？&rdo;张焕憨厚地笑笑：&ldo;王妃，您会么？&rdo;傅明正大笑：&ldo;你这臭小子，其实你最想问的是你家王妃吧？&rdo;明珠心里有了底，心情很好，也跟着笑了：&ldo;当然不会。&rdo;姬慧的脸越来越苍白，肖ru娘想要反驳，却被傅明正狠狠一挥手吓了回去，傅明正接着道：&ldo;殿下是谨慎的性子，除非是有意为之，不然不可能稀里糊涂就办了糊涂事，黑灯瞎火的，万一是个刺客怎么办？&rdo;他恶意地瞟了孟先生一眼：&ldo;老孟你之前不是一直生病没跟上殿下么？我若没猜错，老孟你是在桂县才见着殿下的吧？&rdo;孟先生不能不回答他的话：&ldo;是。&rdo;&ldo;那就对了，所以你不知道殿下多次遇刺，十分谨慎，基本不回大家都知道的地方去住。对不对？&rdo;傅明正嘲弄地看着他挤眼睛，一脸的不怀好意。孟先生原本就拉得老长的脸更拉得长了：&ldo;是。&rdo;傅明正接着又问：&ldo;再问一句，当时孟先生是否一直守在外面？&rdo;孟先生愤然：&ldo;没有！老夫没有这个癖好！&rdo;&ldo;事后，孟先生当时是否亲眼看到殿下从那间屋子里出来呢？&rdo;傅明正严肃地问了这个问题，再万分抱歉地回头看着宇文光：&ldo;请陛下恕罪，虽然臣的问题有伤风化，但这种事只能这样问。&rdo;&ldo;继续，恕你无罪。&rdo;宇文光悄悄看向姬慧，见她面如死灰地端坐在那里，一点生气全无，不由无声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已然帮不了她了。傅明正盯着孟先生：&ldo;老孟，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rdo;孟先生的脸更红了：&ldo;早说了，我没有这个癖好！知道成事了不就行了吗？&rdo;&ldo;咳，接着念信。&rdo;傅明正高深莫测地一笑：&ldo;下面是荷包的问题。这个荷包，是王妃亲手fèng制，中间装的是王妃请江州子亲自配制的若干常备急用丸药等物，殿下一向珍而重之，却在赣州之战时丢失，遍寻不着，之后殿下便不再佩戴此类物品。&rdo;张焕继续做解说：&ldo;赣州之战时，殿下为了鼓舞士气，曾亲自冲锋上阵，斩杀叛军十余人，箭射叛军统帅，第一箭中其帅旗，第二箭中其盔缨，第三箭中其马首……&rdo;他越说越兴奋，使劲一拍大腿：&ldo;从前都只当殿下运筹帷幄有帅才，却不知道他上了战场也是一员难得的猛将！武艺高强，又不惧死！弟兄们见殿下尚且如此勇猛，自然要豁出去和贼日的拼命！比吃了仙丹妙药还要有劲儿！&rdo;&ldo;张焕你扯远了，当着陛下的面怎可如此放肆？&rdo;明珠又骄傲又心疼，轻挑眉梢，就连怪责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柔软。张焕从来最服气明珠，比对着傅明正还服气，当即翻身对着宇文光拜倒，响亮地磕了个头：&ldo;末将是个粗人，无意冒犯陛下，请陛下恕罪。&rdo;&ldo;恕你无罪。&rdo;宇文光神色清冷沉静，唇边甚至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ldo;六皇叔很好，朕心向往之而不能。&rdo;张焕又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个大礼才敢起身：&ldo;当时殿下回来就发现荷包不见了，曾命我等私底下寻找，许多人都知道这事儿。&rdo;傅明正看一眼姬慧，道：&ldo;好了，荷包的事情也说清楚了。姬姑娘是当事人，不能不听你的申诉，你一口咬定就是摄政王，那我曾问过你，除了沉水香味与荷包之外，殿下身上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你当时不曾回答，现在想起来了吗？&rdo;姬慧白着脸沉重地摇头：&ldo;不曾。&rdo;张焕又很诚恳地道：&ldo;姬姑娘，你真的是被骗了。王妃曾让人给殿下精心打造了一副小巧精致的袖箭，要求殿下不要离身，殿下除了洗浴之外，这副袖箭从不离身，更是每日精心保养。末将与殿下同住，经常觉得那玩意儿硌人，你……怎么会一点没发现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