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金缩了缩脖子,露出讨饶的表情。
。。。。。。
陶荣说要帮人通传,自然不是糊弄人的。
回到迎春园,他直奔宁静泊澹,得知殿下在正房,当即理了理衣裳,拂去一身水气,来到正房门前。
门是半开着的,秋风裹挟着凉意,犹如无人之境般,渗进寂静的房间。
陶荣只来得及瞥过,窗前一道高大的身影,就立刻低下了头去,神情肃然地躬身进入。
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在窗外的芭蕉树上,细密的雨水汇聚成珠,坠在叶尖儿,直到叶片不堪重负,滴答一声砸落地上,融进泥土之中。
“殿下,奴婢回来了。”
窗前的人,静默不语,漆黑深邃的目光,出神地凝望窗外,像是在看朦胧的细雨,又像是在看漫天的雨雾,或是远处只剩一道隐隐轮廓的灰黑色的青山。
陶荣抬起一点眼睛,迅速瞟了一眼殿下,试探着说:“殿下的推荐信,奴婢也交给苏姑娘了,苏姑娘让奴婢,代她向您道谢。”
陆元枢两只手,随意地搭在窗台,湛蓝的袖摆垂落,勾勒出利落的手臂线条。
他转过半个头,侧目而视,陶荣精神一震,连忙道:“苏姑娘还说,感谢殿下这几日的招待,说玩得很开心呢。”
“呵!”窗前的人似是笑了一下,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陶荣抖了抖胳膊,顿时感觉后背被风吹得有些凉。
要说他们殿下,不在乎苏姑娘,却又一个人生闷气,但你要说在乎,面对苏姑娘时,又故意淡着一张脸。
搞得陶荣现在,脑子里都混乱了。
短暂的安静后,窗前的人问:“她还说什么?”
“呃。。。。。。”陶荣一愣,接着就看见,他们殿下的脸黑了,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是,他前面两天,是有故意冷着她,但他今早,不是让陶荣给她,送邬山书院的推荐信去了么,她也不说来亲自道谢,还让陶荣替她,她是没长嘴吗?
胸口像是憋着一团火,陆元枢骤然发现,他往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也有崩塌的趋势。
他心底有两分不快,同时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那种理智被旁人牵动,他却隐隐甘心纵容。
一时间,陆元枢的心沉了沉,脸色倏地阴郁下来,不知不觉,眼神冷硬了三分。
“。。。。。。以后她的消息,不必呈上来了。”低沉的嗓音,涩哑,而冷冽。
对一个人,他可以喜欢,可以给她两分疼惜,但却绝不能允许,自己的情绪和理智,受到另一个人控制。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令陆元枢本能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