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挣扎过,所以手腕上已经血肉模糊,血已经凝结结痂,大片的黑红触目惊心。
不止是手腕,就连他的脚上也被铁链给铐着,另一端则铐在床尾。
像是一只被完全囚禁的野兽,遍体鳞伤。
苏心橙从未见过薄司寒这副模样。
在她的记忆和印象里,薄司寒是不可一世的薄家大少爷,英俊尊贵,嚣张跋扈,是那种能把一切踩在脚下的,极其难搞的男人。
又或者,像那次她被群攻时,推开宴会厅的门走进来,神抵一样光芒万丈的男人。
他该是那样高高在上,玩世不恭的样子。
而不是这副受尽折磨的样子……
他为什么会这样?
叶池走过来想拉走她已经来不及,“苏小姐……”
苏心橙像是被吓到了,脸色呆呆地,瞳孔因为惊吓还是睁大的状态,“他……”她连嗓音都是磕绊的,“他怎……怎么了?”
“苏小姐,你还是先下楼吧,”叶池抿着唇,斟酌着说道,“大少爷现在不舒服……”
“不舒服?”苏心橙蓦然抬头看他,她眼瞳收缩,“这是不舒服吗?他都已经这样……是谁给他铐上这手铐的?是你吗?他这样多难受,快给他解开……”
她边说边俯下身,伸手就要去解他的手铐,她太震惊也太着急了,整个人都是慌乱的,手伸过去就碰到了男人手腕上的血痕。
“嗯……”薄司寒倏地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似乎是太痛了,他整只手臂都颤了下,修长好看的手指也反射性蜷缩了下。
苏心橙吓得立即收回手,眼眶直接就红了,她喃喃道,“对、对不起……”
她为什么手脚这么笨,他这看着就很疼……
“叶池……”薄司寒显然不太清醒,苍白英俊的面容上眉头紧皱,干裂的薄唇沙哑低喃着,“不要……不要打电话……不许打……”
打电话?
苏心橙倏地想到什么,怔怔地看向叶池,“今晚的那个陌生电话……是不是你打给我的?”
“……”叶池没说话。
等于是承认了。
“你打给我……是想告诉我什么吗?”苏心橙睁大眸盯着他。
叶池沉默了几秒,垂首说,“苏小姐,很多事你还是问大少爷吧,我只是做属下的,我也很难做。”
“……”
苏心橙意识到自己在逼他,忙道,“不好意思。”
不过,现在首要的不是这个。
苏心橙俯下身查看了下薄司寒手上的伤口,想碰他又不敢碰,忙抬头对叶池说,“手铐的钥匙在你那吗?先帮他解开吧,我来帮他上药,药箱在哪?”
叶池却摇摇头,“不……不可以解开的。”
“为什么?”苏心橙眉头紧蹙,急急地道,“你到底为什么这样铐着他,你知道这样多痛吗?你看他手腕上的伤,再这样手铐跟皮肉黏连起来了,到时候会感染……”
“是大少爷把自己铐起来的。”叶池忽然道。
苏心橙一怔,完全难以置信,双眼微微睁大,“他自己铐自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