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巴瑞凡隐入夜幕之中,菲洛希尔微微叹了一口气:“因诺瑞家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啊?”
是的,她在不安,再怎么警告自己要镇定,不能慌乱,也无法抵消对未知的不安。但是那不安绝对不可以在那个血族的面前表现出来,她要镇定,要优雅,要带着淡淡的冷漠扮演一位疏离的旁观者,不能够有丝毫的动摇。
但是……好吧,菲洛希尔承认,她已经习惯于身边有一个名叫索罗诺尔的家伙存在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真是一个糟糕的习惯。只不过现在这个习惯至少可以让她拥有片刻的放松,一直绷得太紧的话弦会断的!
“在血族之中因诺瑞家族的实力大概排在中游,家族里法师的比例比较高,也更乐于在其他种族的法师之中选择“初拥”的对象,总体来说并不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家族。其他的大概也就是所有的血族家族都有的特点了——团结排外,在家主的纵容下,家族内部几个派系分立,派系之间相互竞争,但是自相残杀之类的恶*件是被绝对禁止的。因诺瑞家族的家主是一位老资格的亲王,在十一位亲王之中的实力排名也是靠前的,不过后代都不太争气,家族里的那十几个公爵等级的,实力在同级之中都不算高。”
是的,这个因诺瑞家族在血族之中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家族,普通到除了家族里法师的比例稍高一些之外就没有任何其它的特色了。
看出了菲洛希尔的不安,索罗诺尔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没关系,我会在你身边,不用担心。”
只是看起来他的安抚没有什么效果,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索罗诺尔开始给菲洛希尔详细的介绍起因诺瑞家族的高层成员的情况,他会这么做只是为了缓解菲洛希尔的不安。实际上,索罗诺尔不认为这一次菲洛希尔能够见得到那些人。毕竟对血族而言,菲洛希尔只是一个失去了直系长辈的新生的孩子,不可能惊动家主和长老们的。
这一次,索罗诺尔的介绍起到了效果,菲洛希尔暂时把紧张扔到一边,努力地记忆他所说的东西,这些对自身有利的知识她是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
时间就在两个人的轻声交谈之中慢慢的流逝,外面轻微的骚动让索罗诺尔停止了讲述。
“怎么了?”并没有注意到异常的菲洛希尔如此问道。
“大概是巴瑞凡子爵回来了,外面稍稍有一点儿乱。”
这架马车的隔音性能很好,即使刻意侧耳倾听,菲洛希尔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拉开窗帘,有月光穿过树冠的缝隙照了进来,借着散碎的月光,菲洛希尔看到了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
很快,这门被打开了,少年侍从扶着巴瑞凡走了进来。
“抱歉,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不等菲洛希尔回答,他就指挥自己的车夫离开此地。
“出了什么事吗?”索罗诺尔看着在侍从的服侍下开始脱去上衣的巴瑞凡。他的样子很狼狈,应该是和什么人动了手,然后吃了亏。
“那个死小孩居然联合外人算计我!”巴瑞凡的表情略显狰狞,有失风度。
在看到了他背上的伤口之后,菲洛希尔和索罗诺尔都对此表示理解。他的伤不算轻,对方很明显算计到了血族的自愈能力,所以使用了银制的武器,甚至还在武器上涂抹了炼金药剂来阻止伤口的愈合。
巴瑞凡本人是黑暗之神的牧师,治疗伤口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让他为难的仅仅是沾染在伤口处银粉和炼金药剂。最简单的方法是用大量的清水清洗,但是现在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所以巴瑞凡选择了更见粗暴的手段,他的侍从掏出了匕首,准备把那些沾染了药剂和银粉的组织剔除。
“等一下。”菲洛希尔抬手阻止了那名少年侍从,她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了几支药剂,“可以中和银伤害的中和剂,至于你伤口处的另一种药剂,我需要检查一下。”
菲洛希尔决定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筹码,弱者永远没有权利!从索罗诺尔的讲述之中,菲洛希尔已经知道,她想要自由的离开血族的领地,就必须要得到封号,在血族之中只有封号贵族才可以享有自由的离开血族领地的权利。
她四级法师的实力已经可以让她在完成最基础的血族教育之后得到了封号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并不介意展示出自己作为炼金术士的才能。当然了,也不能够太过火,很多东西是不能够拿出来见人的,否则的话她反倒会失去自由。
巴瑞凡并没有想着菲洛希尔会是炼金术士,但是他还是转过身,让菲洛希尔检查他的伤势。
取了一点样品稍微分析了一下,菲洛希尔抽出了一只嫩绿色的药水:“只是普通的腐蚀剂,用一般的中和剂就可以去掉的。”
幸好只是普通的腐蚀剂,要是什么麻烦的东西的话,她的手头既没有工具,也没有材料,一样没办法。
至于中和银伤害的药剂,因为她本身的血统问题,她的身上会常备有这种药剂是很正常的。中和银伤害的药剂不是什么特别难配置的东西,不过用途很窄,只有少数种族需要,很少有人调配而已。
“真是太感谢了。”礼貌的结果了药剂,巴瑞凡让侍从为他处理伤口。
清理好了伤口,血族的自愈能力就显示了出来,看着逐渐愈合的伤口,那名少年侍从说道:“已经好了,主人。”
他来到自己的主人的面前,解开了领扣的扣子,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早已经被饥渴所折磨的巴瑞凡,直接把他的獠牙刺入了那雪白的脖颈之中,吸吮着充满生命活力的血液!
鲜血的气味刺激着菲洛希尔的血脉,幸好,目前她体内血族的部分被索罗诺尔的血压制了,所以才没有被勾起同样的饥渴,只是错开了视线,望着车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