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韵儿就此重大发现召开了紧急的家庭会议。等水生绘声绘色的把事情详尽的讲述一遍,那花大海和白氏真是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一群小娃娃懵懵懂懂的,可不代表那大人花大海和白氏啥不也不明白。花大海和白氏听完那是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惊呆。这事可是太难以相信了?
花大海眉头紧皱,一脸的困惑和后怕。如果这事真的是真的,那么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原来那何婶子根本不是单纯的想谋财,看来竟是与别人串通勾结起来,有预谋的想谋害他们家。那么,那人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单纯的为了钱财吗?这人又是怎会对他家之事那么了如指掌?他家打络子一事也只是在大家面前那么一说,可那人怎么会那么有把握的呢?这具体之事只有自己人才知道啊,难道……?忽地一个灵光,不经意的就窜到花大海的脑海中。花大海满脸的惊呆,遂又使劲地摇了摇头,不会……不会的,肯定不会。花大海一脸的狐疑和悲痛,眼光闪烁不明……
白氏自己也处于又惊又怒中,岂会注意到花大海的表情变化。白氏长大了嘴巴,久久都没有闭上。白氏心想道,这能是真的吗?那何大嫂虽是人泼辣又蛮不讲理,做事情也不地道,平时偷鸡摸狗,尖酸刻薄,爱占人小便宜,见利起意的事她能干出来,可是说她大冬天和一男子脱光了衣裳,搂在一处,那岂不是通奸,这白氏说啥也不会信。
在这个时代,哪个女人不是被三从四德教育长大的。其他的都算了,贞洁那可是对女人而言最重要的。与人野外苟合,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村庄,还从未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也是罕见啊。
花韵儿看着爹爹和娘亲,各自表情各异,神情变化莫测,尤其是花大海一点也没有发现线索的高兴,却多了些让人捕捉不到的东西。
花韵儿瞧着而为只在低头思考都不说话,就焦急的说道,“爹,娘,你们咋不说话?都各自发表一下意见啊。”
白氏还想着那二人苟且之事,脸蛋稍有点发红,讪讪地说道,“这些你们小孩子也不懂。但是这事可是兹事体大,咱无凭无据的可不敢出去瞎讲啊。她对咱不义,咱们却不能干那昧良心的事。再说了,那三狗子的话也不可尽信啊,他一个娃娃,还是个傻子,他没准瞎说的呢。”
花大海也点头赞同,“咱们还是应该再核实一下,万一冤枉了何大嫂,那可就是害了人家一辈子了。”
花韵儿知道她爹娘都为人和善,不愿意枉屈了好人,或者是一些手段对付别人。可是你不去反击,别人就会放过你?
花好儿这一次却给出了不同意见,“爹爹,您不了解何婶子,您问她或者跟他讲道理是没啥用的。她那人混不讲理的,是不会承认的。再说了,俺们都知道三狗子,别看他傻,却从不说谎,要想知道事实真相,还不如直接去瞧瞧,再说了,咱也不能光想着别人,也不管俺妹妹啊。”
白氏看着自己的小闺女,可爱懂事,却被那何婶子如此糟蹋,心里怎么会不难过,顿时又眼泪含了眼圈,哽咽不止。花大海也是浑身一震,是啊,顾得了别人,那自己闺女咋办?谁为自己闺女想过?
花韵儿一看这两口子心理斗争的也差不多了,就甜甜的说道,“爹娘,咱们好好分析一下这件事,您们看这样好不好?如果三狗子说的是假的,那何婶子没和别人一起谋算咱家,那咱们一起找到何婶子理论,说明咱们从未有过这个约定,也让她家小叔做个证,俺就不信,咱们不愿意,她还能把俺强绑了去,还有没有天理了?实在不行,就去找舅舅。”
白氏心疼的摸了摸韵儿的小脑袋,满眼泪花的说道,“可是就是委屈了俺的闺女,这样俺闺女的名声,就让他们给遭尽了。那以后万一韵儿找婆家时,被人拿来说事咋整?”
花大海也是一脸的悲痛亦又无可奈何。花韵儿看着爹娘的担心,悠悠地说道,“那也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咱们尽量在私底下解决。”
花韵儿稍顿了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要是那三狗子说的是真的,确有此事。那爹娘又打算如何呢?”
花大海一下子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怒气,背着手在地上踱了两圈,最后站在屋中,透过窗棂直直的望着那阴沉沉的天空,说道,“咱家人从来都是本本分分,勤勤恳恳,从不做那丧尽天良之事。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合谋来算计咱们,那咱们那也就不能坐以待毙了。旁的事与咱们无关,咱们只要他们勾结的证据。”
白氏也闪着泪花,柔弱的眼神却也闪出了一丝坚定,“咱们从不害人,可并不表示要等着被人害。他们要是真的是谋害咱家,可也别怪咱们了。”
那花大海还是犹豫的看着韵儿,“不过俺看这事还是先跟他家小叔打个招呼,他家小叔何子贵和俺关系还不错,怎么说也要和他说说这事。”
花韵儿表示同意,毕竟还是要给何婶子一个机会。依花大海和白氏的善良,也不会做得太绝。
不一会,那何子贵就被花大海给叫了过来。何子贵也是一头雾水,自己也不知这花大海这么郑重的把自己叫过来啥事。花大海也没客气,直接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最后,花大海说道,“子贵啊,三个一辈子没干过啥缺德事,从不主动招惹别人,可是今儿个这事牵扯到我家宝贝闺女,那天你大嫂来俺家提亲,被你嫂子打了出去,你是看到的。可她出去污蔑俺家韵儿名声,这让俺们怎么忍下这口气。”
何子贵越听越感到事情不对劲,最后竟然是自己大嫂四处散布谣言,妄想人家闺女和嫁妆,简直是奇耻大辱。当时就羞愧的涨得满脸通红,“三哥,这……。这俺说些啥好?俺哥脑子有问题管不住俺嫂子,俺那大嫂又是个拎不清的,您就再给她一次机会,俺回去好好跟她说说,肯定不能毁了咱韵儿的名声。“
花大海深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事关俺闺女的名声,俺也不会这样计较。俺和你嫂子一起和你去找她,看看她怎么说。”
何子贵连连应着,花大海带着白氏就和他一起去找何婶子了。
临近傍晚,花韵儿帮着花好儿把晚饭做好了,就一起等着爹娘回来。等花大海进屋,白氏也跟了进来。两人眉头紧锁,一脸的愁容,那白氏更是坐在炕上一言不发只顾流泪。
花好儿赶紧上前,帮着她娘亲拭泪,心疼地问道,“娘,您这咋了?难道和何婶子谈的不顺利?”
花大海一拍大腿,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沮丧地说道,那何大嫂可真是混不讲理。愣说是你娘那天求了她把韵儿嫁给她家三狗子,好给年哥儿冲喜。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咱们不承认,她就说,她会让韵儿一辈子都甭想嫁出去。”
花好儿气的是撸高了袖子,就要拼命似的,高声骂道,“啥玩意啊?他们是强盗啊?强抢民女啊?不行就找俺舅舅去,让去写状子,告她。”
白氏赶紧的拉着好儿,满脸是泪的说道,“可不能,那样,咱韵儿就真毁了。”
花韵儿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爹娘,你们放心,她的诡计不会得逞的。据俺估计,那何婶子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手段,这肯定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所以,那三狗子所说的八成是真事。那这就是咱们唯一的一个反击的机会。”
花大海也痛定思痛,也只好如此,可是又有些不忍,万一是真的,那何婶子可就活不成了。
那白氏平时最是心善,可今天被那何婶子一顿抢白,又被侮辱又被冤枉,看那架势就是要定了她家韵儿,白氏岂会甘心。这会子,那还顾得上别的,只在乎在家闺女,才是要紧。于是赶紧表达了自己的坚定立场。
一家人都表示同意,于是就商量起对策来。花韵儿掐指一算,今儿个晚上不就是十五吗?三狗子说何婶子会在十五晚上和瘸腿叔叔幽会,八成就在今晚。事不宜迟,现在就要部署周密。
花大海马上风风火火的就出去了。留着花韵儿和花好儿还有不少在家听信。花韵儿其实很想跟去看看,可是白氏和花大海死活不同意,就怕伤到她,其实也怕万一真有啥不入眼的场面污了娃娃的眼。
夜晚,月黑风高,万籁俱静,只有小北风呼呼的在耳边咆哮。花家村表面还如以往一样平静。可那后山却烛火点点,斑斑传动,慢慢地向前移动着。
外面一片寒冷,那土地庙里却是一片火热,一场激情又在悄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