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溺言弯起眉眼:“走音很明显。”
许眠欢干巴巴地“哦”一声,刚想说句什么,鼻腔兀地一痒,她连忙抽抽鼻头,几步挪到书桌旁,扯出一页纸巾。
宋溺言恰好在这时整理完资料,许眠欢接过他递来的试卷,翻开一瞧,自己画叉的每道错题旁都添着排排隽永的字。
许眠欢低着头揪紧试卷边缘,额前的刘海被人拂开,少年的五指抓上她的后脑勺,紧接着冰凉的额贴过来,许眠欢被迫隔着细密的睫毛与他对视。
“宝贝,你还有多久集训?”
一中的老规矩,高叁时每个班的末尾十名要提前十天开学,这十天即称之为“集训”,许眠欢高二期末发挥失常,好巧不巧卡在倒数第十名。
许眠欢颤颤睫,她恍惚觉得按在后脑勺的修长手指在滚烫,烧死了她脑子里关乎理智和清醒的所有神经,只隐隐约约地听到自己结巴的回答:
“下……下个星期五来着。”
宋溺言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挺直的鼻梁低下来,当他的唇瓣缠上来的那一刻,许眠欢的呼吸习惯性地轻微一窒。
许眠欢和他接吻时从不闭眼,她始终害怕自己沉湎看不见的缱绻里,她始终害怕自己迷失在少年松柏味的吻里。
宋溺言用温热的舌头席卷遍她口腔的角角落落后,把自己的黑发埋在她的肩头,满足地蹭蹭女孩雪白的颈窝。
许眠欢有时会觉得他在某些时刻挺像一只大型犬类的,比如他蹭着她的此时,比如他抬起头后依依不舍地啄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
只是宋溺言不可能被驯化。
比如许眠欢的余光在这时扫过书桌上安静躺着的钥匙,一些原先被她忽略的细节猛地跃上心头,许眠欢的瞳孔登时难以置信地放大,她踌躇几秒,还是选择问下去:
“宋溺言,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宋溺言的吻停住,许眠欢眼睁睁看着少年的眼尾爬上清浅的笑痕,她紧张地吞吞唾沫,宋溺言看上去却满不在意,他淡着声对她说:
“欢欢,过两天我们出去约会吧,好不好?”
许眠欢清楚此刻最明智的决定是顺着他,是终结掉关于钥匙的话题。
可是她这次无视掉他偷偷配的她家钥匙,下一次呢?
下一次是不是就该把微型摄像头装到她家的每一个角落里了。
于是许眠欢叹口气,小心地问他:“或许你能扔掉吗?”
这一回,宋溺言连眼尾的笑意都彻底封缄,他探出指,意味不明地摩挲她的下巴,面无表情地重复:“过两天出去约会,”他的表情倏地又柔下来,“好不好?”
看吧,他贯来偏执,没人能够驯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