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秋不动声色道:“那你岳父岳母可曾住在军中?”
长靖答道:“不曾,但岳父岳母经常过来送草药,军中所需的草药,长靖做主让岳父岳母送来,陛下不也曾说过,举贤不避亲,反正跟其他药铺买也一样价格,岳父岳母只有我夫人一个女儿,这样也能时常见面,有时太晚了就在营中住一晚,次日再回。”
谢晚秋又问道:“长大将军,西南军中没有种植草药吗?不是下发了很多药材种子吗?”
长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说:“这边可能不适合种药材,种下去都死,后来干脆就不种了,粮食在这里也种不了,可能和这边的天气有关。”
长靖被皇后步步紧逼,紧张得汗流浃背,他一向不喜欢这位皇后,没有狠劲,太软弱,而且还善妒,让皇上这样优秀的君王后宫至今只有她一人,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更何况是君王。
他的夫人就不同,温柔,善解人意,那两位买来的丫鬟原本买来是侍候夫人的,现在也已送给他做妾,齐人之福谁说不可享的,他长靖就可以,那种一晚御几女的感觉,简直和神仙差不多。
做皇帝也不过如此,他现在比皇帝活得有趣,过瘾,哪像常林那个蠢货,也学皇上只娶一个青墨,简直不可理喻,如今这大齐国是常家军的天下,他们做大将军的还不能有几个妾室,享受生活吗?
谢晚秋再问:“长靖将军今年可是二十有七?”
长靖依然跪着,他答道:“回娘娘,正是。”
谢晚秋道:“长将军是该娶妻了。”
这时萧奕寒开了口:“长将军既没有种粮食,又没有种药材,这两年朝廷也只给了将士们的军饷,并无给其他银子,西南军是如何生存的?”
他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一丝情绪,长靖也习惯了这样的萧奕寒,因为在常家军中无论是常昊还是萧奕寒从来都是比这更清淡,更孤冷。
长靖有些为难地看向萧奕寒,皇上怎么能当众让他难堪呢,怎么说他们都是常家军人,他们才是一家人。
但皇帝既然问出来了,他还得回答。
于是他硬着头皮说道:“禀皇上,都是,都是乾州地方官进献的。”
萧奕寒这下子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看向跪在地上的长靖:“南境军,东北军,常家军粮食和药材都可以自给自足,为何就只有你西南军不可?”
长靖这下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是低着头,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流。
萧奕寒当然也看出了不正常,但他明白此刻若是说出来,长靖不仅不听,更会反感他们,也不知道西南军如今是什么情况,他们这次出来得太急,并没有带着西南军的兵符在手,只带了出入大营的令牌,若是逼得太急长靖反了,那他们这一行人还真被动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说:“长靖,先起来!给我们安排晚饭吧,对外暂时不要暴露我等的身份。”
长靖这才醒悟过来,他站了起来:“是,主子,夫人。”连忙吩咐人准备晚饭,又让常家军侍卫把皇上等人安排在将军营帐左侧的几个营帐里:“主子,这些是我岳父岳母平时来住的地方,属下命人先换了被褥,主子夫人一路劳顿,先洗漱用饭,晚上就在这里休息。”
他又对萧奕寒说道:“若是主子在这里住不习惯,属下可以带主子去乾州城里住,那里有最好的客栈。”他原本想说,自己在乾州城买了两处豪华的院落,但他怕皇上知道反而不好,这两处院落其实是乾州城的富商送的,里面还养了两个小妾,他不敢告诉皇上。
萧奕寒听了摆摆手:“不必了,就住军营里,挺好。”
长靖没有再说什么,多说多错,只要这几天把皇上一行人照顾好了,估计皇上也不可能逗留太长时间,送走他们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皇上还能经常微服来军营不成。
他内心对皇上还是很忠心的,这是常家军刻在骨子里的忠诚,他之前听说青风背叛了主子,也是很不屑的,所以保护主子安全如今是最重要的。
他也想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来到西南大营,以前在西北时,主子有时回京,返回常家军时,也经常这样搞突袭,这是所有常家军都习惯了的,如今主子又这样开玩笑了,主子还是很重用自己的,这一想,他放松了许多。
看主子这样子应该是从南境军那边过来的,为何他没有收到消息,他这半年多来确实是懈怠了,也懒了,粮食开头是种了两年,收成不好,后来地方富商和乾州知府主动示好,每年都送来大量的粮草,干脆就不种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他还准备今年克扣些军饷,或者多报些人上去,现在皇上亲自来了,这个计划暂时是要搁浅了,他清楚地知道常家军人对军饷的重视,更知道皇上对将军克扣军饷的痛恨。
安顿好主子一行,他又回到自己的营帐,惠娘还在生闷气,他不明白惠娘一向温柔小意,最是体贴,就算对最低级的士兵,给他们看病都很温和,今天为何发这么大脾气。
他连忙坐到惠娘身前,搂着她,他感到自己自从遇到惠娘,他这拿剑拿枪的粗糙大手瞬间化成绕指柔,于是他轻声问道:“惠娘,你这是怎么啦?这是谁惹我的惠娘了。”
“还不是那个女人,她就是当今大齐的皇后?”惠娘赌气地说了句,头往长靖的怀里拱了拱,她喜欢闻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那两个侍女也喜欢,这世间男女很奇怪,各花入各眼,她们三个都不喜欢京中那些文弱贵公子,就喜欢这种高大,帅气的练家子,尤其是军人自带的这种阳刚气,让她们很沉醉于其中。
这种人不仅会给身体上很愉悦,且头脑简单,易于掌控,如今的长靖将军已被她们三人玩于手掌之中,要他往东决不会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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