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用真气破了一下幻术,没破到,再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刚才自己是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能施出她破不了的幻术之人,只有公输谨和公输敏,莫非是谨哥哥来救她了,这么一想,她激动起来,可一想又觉得不对。
谨哥哥还在西北呢,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一定是自己魔怔了,自己太想他了吧。
更何况谨哥哥一向不爱管她的事,她知道谨哥哥并不爱自己,可她没办法,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从小到大谨哥哥对自己都很冷淡,都是她一直主动贴上去,二十多年了,已经成为习惯。
有时候她也怨自己,恨自己,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太没有女子的矜持了,可没有办法,爹也劝过,娘也劝过,她自己也劝过自己,她有时觉得这样很累,是心累。
也知道不少人其实都看笑话一样看她,哪怕她们没说出来,但她又不傻,能感觉出来,可她就是拿自己没办法,爱谨哥哥,追随谨哥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但有时南子晴又觉得自己很勇敢,只要谨哥哥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她一日便不愿意放手,她有时候觉得这也是一种自苦吧。
亦或者说,是苦中作乐。
她没有随家族一起去新的族地,就是怕看到爹娘为自己唉声叹气,同时她也不想离开谨哥哥,谨哥哥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自己能时常看到他就行,只要谨哥哥一有心上人,她保证马上就走,马上就死心。
她失落地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了下来,沉默着。
齐礼本来看到她贴了过来,想叫住她,但想到主子的吩咐,还是忍住了,他也明白,现在救出南子晴,就会打草惊蛇,主子都说了,如果还是之前那种船,又脏又不安全,那不管怎么样都要救出来。
但现在换了船,在船上比他们在外面舒服,反正现在一切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南子晴也没有任何危险,那就再忍一忍,而且现在夜里过江,明天下午估计就能到江南了。
公输谨沉声问齐礼:“这一路上补给的地方都看过没有,那些人大概都记下来了吧?”
齐礼还没回答,常林连忙答道:“回公输先生,都记下来了,先生放心,凡船停过的地方,送补给的,换船的,送人上来的,常林都已派人记下了,且有人盯着。”
公输谨满意地点点头说:“等到了江南,看能不能先把成王抓了,婉妃和成王都没了,看看巫族还怎么蹦跶。”
常林躬身道:“是,先生。”
他见公输先生狐疑地看着他,就说道:“主子在信中说,让属下视公输先生如主子一般信任和支持,听公输先生指挥就行了。”
公输先生怔住了,他没想到萧奕寒是这样有气度的一个人,他靠近谢晚秋虽然无任何目的,只是想守候在她身边,助她完成大业,别无所求。
他是知道萧奕寒刚开始是吃醋的,他能理解,这事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舒服,但如今看来,是他看轻萧奕寒了。
或者他理解为现在的萧变寒很自信,自信到认为自己足够强大,自信到认为秋儿只会爱他,就算公输谨在他们身边,也不会对他们夫妻二人有任何影响。
公输谨知道,他是萧奕寒,不是那个仁善厚道的云景帝,萧奕寒是帝皇,可他更有杀伐之气,他仁善,但又果断,他对百姓厚道,但他对敌人却又狠厉。
公输谨和萧奕寒相处得越久越会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秋儿心中最爱的人,萧奕寒值得秋儿去爱,一个帝皇后宫唯有秋儿一人,这是怎样的爱,就冲这一点,他都为秋儿高兴。
他觉得自己转世为人就是为了看到秋儿今生幸福,要不然,不管经历几世,他都会一直意难平,总觉得欠了秋儿,是他害死了秋儿,准确来说,他对现在和秋儿已经超越了男女之情,而是一种愧疚,一种责任,一种守候,当然,也是一种更高意义的爱,一种只要她过得幸福,怎么都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