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萧奕寒和公输谨又去到河对岸,这边如今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和前些日子那热闹的场景相比,如一片荒地,曾经满是鲜血染红的大地,如今又长出细细的小草,周围的庄稼也都被踩踏得不成样。
看着离此地不过一百来公里以外的南辽城,公输谨问萧奕寒:“确定让这位年轻小将军去打东辽?这可是首战哦。”
萧奕寒看向他,然后点点头:“我明白你顾虑什么,你是怕太年轻,将来功劳太大,容易膨胀,我也考虑过。
但你可知,我们前面的路并不好走,北魏更是一块极难啃的骨头,京中若不是轩儿能挑起朝政,我又如何能这么自在?
我一个人如何能每一场战争都冲在前面,双拳难敌四手,这些新人要放心用,你也不用担心,有大仗时我都在,我知道你也不是完全担心他们膨胀,也担心他们安全,毕竟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对付的人是肖城飞。
迟点这些小将军都要披甲上战场,从西南带来的十几个小将军,还有东北常家军中历年来大比胜出的小将军,这一次都要拿出来溜溜,让大家都有立功的机会,更有锻炼的机会。
年纪一大就会求稳,不敢冲,大家都习惯了防御,习惯了安逸,只要敌人不打进来,守着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就好。
连朕一开始都是这样想的,朕和先帝甚至连朕的儿子们都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但时局和命运正一步步地推着我们往前走,包括你都是推着我们走。
可这次北魏和东辽联手让朕清醒了,有时候不是你安于现状别人就能放过你,既如此,那就不如打吧,只有以暴制暴才能真正结束战争,要不然没完没了。
我们如今的武器装备打十个东辽国都够了,半成品更是多不胜数,这还多得那些藏宝地的银子,没有那些银子,谁也没有勇气这样烧钱。
所以说气运是偏向我们这边的,既然如此,不如由朕来结束这种局面。”
公输谨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自是支持你的,罗将军是个好苗子,把一个寒门小子一下子提拔为从三品的大将军,这个大陆恐怕也只有你做得出。”
萧奕寒道:“朕其实一开始也是用的常家军的那一套,但秋儿建议朕放开点,让年轻人上,他们身上有鼓子劲,是那些老将军没有的,也是朕身上没有的。
我们都想得太多,身上背负太多,反而畏手畏脚,但这鼓子冲劲,这种无畏的精神,柳子明身上有,罗大力身上有,那些小将军身上也有。
这鼓子劲才是最难得的,他们不畏艰难,一心只有杀敌,和朕那时候在西北战场上一样。
朕也曾经年轻过,也曾被人称为杀神,那个时候的朕和他们一样勇敢,无畏,坚定,一往无前。”
公输谨点点头:“你这么说也是很有道理的,我也能明白,那就把前线交给他们,我们帮他们坐阵就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萧奕寒点点关,他想了想:“过两天就要出发了,这一次我们东北边军的大营整体要向前动几里路,等到在河对岸扎了根,就让人在辽河上建座桥。
如果没有这样的能工巧匠,哪怕先学着江南,用船连着,之前没有战争前倒是有商船在这条河上。
但这河太深,商船不安全,还是先搭个浮桥,再用船连成桥,方便我们河两岸的联系。”
公输谨考虑了一下:“造桥,这个我们公输家族倒是有这样的能人,不过如今在族地,先用浮桥,等到东辽和北魏打下来,再建桥,不然对面战事不安稳,建了桥岂不是更方便了敌军,等到大晋一统后,各地都需要建长桥。”
萧奕进的目光看向远方,看了看北方和西北方,再看看南方,感慨地说:“这万里江山曾被祖先打下来,想来大晋王朝当年真的很繁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