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摇摇头:“按约定,太子是该娶肖氏女为妻,但太子如今已十七了,一直拖着不肯与此女订亲,也是奇怪,问他是否有意中人,他又不肯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朕也头疼。”
他又不放心地说:“既然木家女嫁于太子与后世运程更佳,那不如朕亲自赐婚于她,国师觉得如何?”
国师摇头阻止:“不可!二人之缘份自有天注定,不可强行干预,我们且看着,我观二人星座正互相向对方靠近,若天道如此,他二人注定为夫妻,且不止这一世,下一世,他二人说不定有三世情缘,但我等不能人为干预,此事不能说与太子知道。”
武德帝又道:“太子过于仁厚,这种性格如何能做开国之帝,朕知道肖家不安分,十年后的灭亡肯定是因肖家而起,可朕年岁已大,许多事有心无力。
朕这一次由得太子任性,不娶肖家女,也是因为如此,怕肖家女万一生出皇太孙,则不需要肖家动手,则大晋王朝就已经归于肖家。
国师可有办法改变太子转世性格,要果断一些,决绝些。”
国师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之所以如此仁厚,上一世殿下乃是得道高僧,曾救万民于水火,是以功德无量,这一世才生于皇家,历四世后方功成升仙,如今已是太子殿下的第二世。
而木家女的前世,乃是灵山佛堂前的一株草药,那处是佛祖在人间的清修之地,这株草药经五千年幻化人形,她需在人间历四世方能成仙,如今才是第一世。
二人之间唯一的关联就是太子殿下上一世曾在此佛堂清修,日日给小草药浇水,天帝怜其清苦,故而赐其与小草药的三世情缘。”
国师停了一会儿,又回答武德帝刚才的问话:“至于说下一世能不能改改太子命格,倒是有一个办法,罢了,等太子殿下和木家女成亲之后,我自有办法改变太子命格。”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命之所归,也好,也好,我也是时候回去了,这一次就成全太子吧。”
武德还沉浸在国师可以改变太子命格上,没有留意到国师所说,国师也没有再说什么。
谢晚秋震惊于刚才国师所说的,她是一棵佛前的草药,难怪她自小喜欢听佛音,以前每次和刘夫人去佛寺,一闻到香火味就觉得格外亲切,一听到诵经声就觉得通体舒畅,原来如此。
她一直觉得她是一个现代人穿到了古代,现在才知道并不是穿越,而是曾经河东村的姜晚秋,现代的她,如今的她,都是同一个人,她也才明白为何云景帝和寒寒会是异常的宽厚和包容,原来上一世的他是得道高僧。
萧奕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着谢晚秋的手,跟着她往皇家学院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相处久了,不需要说什么,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谢晚秋心里很熨贴,他知道萧奕寒不在乎她曾经喜欢的是谁,他只在乎现在和未来她心里的人是谁。
学院的林荫小道,木宜秋和公输谨正一前一后慢慢向前走,学院的风景很美,花园里开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三三两两的学子有的在看书,有的成双成对,有的三五好友在湖边的亭子里谈天说地,也有的学子成群结队的在谈论诗词。
木宜秋和公输谨二人走到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梧桐树极高大,两个成年人合抱才能抱得下,像一个巨伞一样,高耸入云。
二人在树下站定,公输谨这才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对木宜秋说:“秋儿,还有几天就要出师了,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你,你要等我来提亲。”
木宜秋听他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她脸皮薄,又极守规矩,她知道公输谨在学院很受女子欢迎,一直犹豫着,不肯回应这份感情,不过临别在即,或许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机会。
公输谨见木宜秋迟迟不回应,心里苦涩,明白自己太容易惹桃花,正因为如此,秋儿很介意,但他一直洁身自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甚至想要不划了这张脸,让自己变丑点,这样就清静了。
但又怕秋儿嫌他丑,他知道秋儿可是个颜控,他左右为难地叹了口气,以为这次秋儿又如前几次一样不说话,正苦笑着想安慰她。
只听得木宜秋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