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慕容跌跌撞撞的屋子里胡乱走着,虽说明知道房间里根本没有酒,可她的眼睛还是四处搜寻着,这可能是一种条件反射吧。
“当初怎么不让人放这儿两瓶酒呢?”
柴慕容在屋子里里转着,当看到桌子旁边那个水缸后,眼睛顿时一亮:“着相了,我也太着相了,佛家既然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那么水也是酒,酒也就是酒了。”
柴慕容神神叨叨的念叨着,走到水缸面前摸起桌子上的舀子,弯腰舀了半瓢凉水,就像大口喝酒的梁山泊好汉李逵那样,仰首咕嘟咕嘟的把半瓢水,都喝了下去。
柴慕容在喝完后,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拍着自己的肚子里高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五花马,千金求,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共消万古愁!哈,哈哈,好诗!”
噗通的一声,把塑料舀子直接扔进了水缸中,肚子里盛了一肚子凉水的柴慕容,此时觉得自己脑袋再也不疼了,而且还有了那种痛饮一番后的晕忽忽感,情不自禁轻轻挥舞起了双袖。
就像当年在上大学与花漫语同台表演话剧那样,柴慕容挥舞着衣袖,在屋子里闭着眼的走了起来,摇头晃脑的接连高声吟唱了李白的几首名诗,最后才很酸的说道:“好诗,好诗,柴慕容,你果然是‘淫’的一嘴好‘湿’啊,嘿嘿,可惜没有人为你鼓掌呢……”
柴慕容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忽然传来清脆而单调的掌声:啪啪啪!
柴慕容一惊,抬起的双手放下,睁开眼的转身一看,就看到门口有个妞儿,正在一脸笑容的拍着手掌。
在这个妞儿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南诏戏雪等人,也用诧异的目光,注视着这边:刚才柴慕容看起来好豪放哦,不会是吃错了什么药吧?
这个不经柴慕容允许,就走进她所住的屋子里,为她鼓掌的人,正是她最大的对头,人称‘北漫语’的花漫语。
花漫语在柴慕容脸蛋微红的转身后,轻轻的拍着巴掌,笑吟吟的说:“柴慕容,你果然是才华横冒啊,竟然能吟出这样一些好诗,了不起啊了不起,小妹我是甘拜下风,以后还得多多向你请教才行,争取早日做个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大好青年!”
花漫语的这些话,猛地一说好像是在恭维柴慕容,但谁都知道她这是讽刺人,更何况她在说这些话时,嘴角一直挑着一抹讥讽。
依着柴慕容的智商,她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更知道花漫语这是守着南诏戏雪等人,在初次见面后给她的一个下马威。
臭娘们,刚好起来就来找虐了?哼……柴慕容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于是就吃笑一声的说:“咯咯,我刚才就是胡说八道而已,大名鼎鼎的花漫语却要向我学习,小妹我真是愧不敢当啊。不过你就算是学会了诗词歌赋啥的,也只能算是个儿子会打酱油的‘大好娘们’,和大好青年这个词么,好像应该没多大关系了。”
柴慕容在说出‘大好娘们’这四个字时,语气尤为的重。
果然,花漫语笑容顿时凝固,接着冷笑道:“呵呵,我是个娘们,你现在好像也是个娘们了吧?”
柴慕容悠悠的说:“我承认我现在也是个娘们了,但是娘们也分很多种的,有要脸的,有不要脸的,不可同日而语啊。”
花漫语向前走了一步,淡淡的说:“只要是个娘们,就证明已经被男人睡过了。哼哼,都被男人睡过了,还有什么要脸不要脸之分?”
柴慕容摇头晃脑的道:“非也,非也,娘们被男人睡,其实也有着很大的区别,有被迫和主动的之分。被迫的那种本质上来说,灵魂要比主动找男人睡的娘们,要纯洁许多,也要脸很多啊。”
站在门口外面的南诏戏雪、叶初晴等人,看花漫语和柴慕容刚见面,就用这些平常女人不敢说的话斗嘴后,顿时就有了一种被震得不行不行的感觉,面面相视了一下,同时采取了转身就走的动作:真受不了这俩娘们的不要脸啊,干嘛把这事儿说的这样直白呢?
扭头看了一眼快步离开的南诏戏雪等人,花漫语轻声叹了一口气:“唉,柴慕容,我们刚见面,干嘛要互相诋毁对方呢?”
柴慕容也收起笑容,淡淡的说:“你以往我愿意这样么?”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就不会这样说了,眼里更不会对我流露出那么大的戒心。”
不等柴慕容说什么,走到她面前的花漫语,展开双臂低声问道:“柴慕容,你还好吗?”
柴慕容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动作有些犹豫的伸出双手,抱住了花漫语,把下巴放在她的左边肩头上,声音低沉的说:“我不好。”
稍微用力抱了抱柴慕容,花漫语轻拍着她的后背,伏在她耳朵上说:“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不好了,所以你不要再担心我的出现,会对你形成什么威胁。”
顿了顿,花漫语接着解释道:“我之所以急匆匆的赶来这儿,就是想让你身上的担子轻一些,能够、能够安心享受这段日子。柴慕容,你要是还有一点把我当成姐妹的意思,那就听我的话,等我稍微熟悉一下这边的情况后,还是赶紧的回内地去吧,毕竟那边的环境要比这儿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