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的特殊口味包厢里群魔乱舞,小舞台上的人在跳什么舞,杨小空不知道,也不敢多看,畏畏缩缩地躲在白左寒身边。白左寒的狗友们都欺生,一个个围着杨小空灌酒。杨小空没见过世面不会推辞,乖乖地照单全收,晕乎乎地喝下无数杯,周围人哄笑道:「左寒,你的小男朋友挺厉害的!」一只咸猪手伸过来在杨小空脸上肩上东掐掐西摸摸。白左寒拍开众咸猪手,「都给我散开,人家还很纯!」杨小空苦着脸:「白教授,什么时候能走?」包厢里妖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白左寒大字形滩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台子上的钢管舞表演,啐一口蜜桃汁,靠近杨小空耳朵喊:「你说什么?」「什么时候回去?」杨小空声嘶力竭地喊。「他还没脱光!」白左寒也声嘶力竭地喊回去。台子上那个男女不分、人鬼不分的人,乱发下一张小脸画着烟燻妆,大眼睛在闪光灯下四处抛媚眼,长腿油条似的绕着钢管用来甩去,挪着挪着把下身的裙子一扯,从台上丢下来。杨小空真怕那裙子砸到自己,忙缩脖子躲避,不想裙子偏偏长了眼睛似的飞过去盖在他脑袋上。杨小空黑着脸把裙子抓下来:「好恶心!」旁边的人一拥而上拍打杨小空,酒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杨小空硬着头皮又喝下几杯,开始头晕反胃,抱着白左寒的脑袋大喊:「白教授!我们走吧!我不行了!」白左寒眉花眼笑地抓着那条裙子挥舞着,「他还没脱光!」「白教授,你喝多了。」杨小空严重内伤。「乱讲!人家没有喝酒!」白左寒抛了个媚眼。「白教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的白莲花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杨小空悲痛欲绝,恨不得从三十多层楼跳下去!再看那台子上的人,把网袜一点点褪下来,露出亮光闪闪的丁字裤,裤子下某个器官的形状凹凸有致地呈现出来……杨小空痛苦地捂住眼睛扭过头去不忍再看,他终于可以确定那人是男是女了。那个可怕的人做猫女状……不,做猫男状爬下台,拎着一瓶马爹利,扭动着趴在一个客人身上呢喃细语,倒了一杯酒递过去。那客人不接酒杯,上下其手将猫男摸了一遍,最后隔着透视装在他的乳头上捏了一把,掏出一张钞票塞进他的内裤里。猫男媚笑着把酒喝了,换下一个去讨钱。杨小空快要吐了,紧张地拉扯白左寒:「白教授!我们快走吧!再不走他就来了!」白左寒的目光随着猫男移动,兴致勃勃的道:「我就等着他来呢!」杨小空几欲崩溃,只差没有掉眼泪:「白教授,我求你了,走吧……」「别吵,」白左寒拍拍他的脸:「乖,我摸到他就走,你不让我摸他,我就摸你!」杨小空对平素温文尔雅、笑如春风的白叫兽的人品是彻底绝望了!想留留不得,猫男马上逼近过来了,想走也走不得,天晓得杜佑山那带枪的死人脸保镖会不会在门口等着,杨小空无比纠结,趁白左寒没留意,往他的蜜桃汁里倒了一小杯伏特加,只盼他喝醉后能早点出这鬼地方。猫男在一片叫好声中挪到杨小空坐的沙发上来了,杨小空死命往白左寒那儿挤,心下声泪俱下的控诉:「今天是不是忌出行啊?太恐怖了!」猫男舔舔嘴唇,带着一股子香甜混着酒精的味道,勾住杨小空的脖子。杨小空把脑袋都挤进沙发里了,能躲那张脸多远就躲多远,口里念叨着:「走开、走开!」「喝酒……」猫男在他耳朵边娇嗔:「老板,你喝了酒,人家什么都听你的……」杨小空将猫男推开一点,被那难闻的香气熏的头晕眼花,近距离看看那人: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或许只是个男孩,五官玲珑,脖子和手腕都很纤细,皮肤白皙,左脸颊上有个酒窝,在厚厚的粉底下显得很生硬。他想起了乐正七,这个人,估计和乐正七差不多大。猫男露出白白的牙齿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向他身下摸去,嗲声说:「不喝酒就给点意思嘛……」杨小空接过酒杯一口把酒喝了,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钱,没有塞进猫男的内裤里,而是塞进他的手里。和那些男的崭新的百元大钞不同,猫男手上拿着一大把乱七八糟的零钱,乍一眼看过去有四张五十块,零钞若干,甚至还有几个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