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包子……」白左寒声泪俱下地向天边爬去。「白教授,你没事吧?」「我的包子……」白左寒费力地撑开眼皮,抱住杨小空一口亲上去,「我亲、我亲,给我包子……」「白教授!」杨小空手忙脚乱地挣扎,「你怎么了?」白左寒劈头盖脸地在杨小空额头脸颊嘴唇上乱吻一气,「给我包子!」杨小空抹一把糊了满脸的口水,平静而温和的道:「白教授,今天没有包子。」白左寒的眼珠子木讷地转动转动,发现自己在魏南河的卧室里。杨小空继续说:「楼下有饭菜,我给你热一热……如果你真的想吃包子,我去村里给你买几个。」白左寒:「……」白左寒趁杨小空热饭菜的时候把桌面上的一盘鹌鹑蛋端自己面前,剥剥皮,一口一个。杨小空劝阻道:「白教授,那是小七的。」白左寒喝口水把蛋带进肚子里,觉得灵魂被这几个蛋压得两脚着地了,这才幽幽吐出口气,边剥蛋壳边说:「还有那么多,小七哪吃得完?」「他每天吃一斤鹌鹑蛋,如果不是魏师兄限量的话他能吃更多。」杨小空把热好的汤摆在白左寒面前。白左寒咋舌,快速心算一轮:「养只黄金,每天给它吃三个鸡蛋它会长得毛色闪亮、膘肥体壮;养只乐正七,每天给他吃一斤鹌鹑蛋,还是一脑袋黄毛、细胳膊细腿。唉,真是养人不如养狗。」杨小空将饭菜都端上桌面,在白左寒面前坐下,「白教授,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白左寒低头扒饭,「说。」「今晚有空吗?」饭含在嘴里,白左寒僵硬地嚼了几下,含含糊糊地说:「嗯,大概、或许、可能、有空吧……」「麻烦你陪我去个地方。」喂!我只是说大概或许可能,又没说一定有空!白左寒欲表示异议,一抬头便对上杨小空黑亮剔透的眼睛,登时心虚,想起梦里杨小空对他说的话……「亲我一下就给你吃。」白左寒吞口口水,用力咬咬筷子,「好……好吧,去哪?」心说:不是亲个嘴儿就要我负责了吧?这傻孩子,你白教授我别说亲你一下,就是吃了你都不负责!杨小空说:「陪我去和杜老板吃饭。」白左寒嗤地笑出声来,「小空,你这孩子,你什么意思?挑拨离间?」杨小空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只是单纯觉得白左寒陪他去,他会安心一点,毕竟那两个人是朋友,不至于让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陷于过份被动的局面。白左寒用汤匙漂开汤面上的油花,「我和佑山虽说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可这之间还有很多互相的利益关系,我和他开开玩笑,互损几句都没关系,但要有个底限。」白左寒勺了一勺汤,送到嘴边尝一口,淡淡道:「把话说难听点,昨晚我顺手帮你一把,佑山如果只是想和你玩玩,就会给我个面子作罢,他既然不愿,必然是下定决心要搞到你,我不能和他作对。」杨小空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大一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叫这个才华横溢的男人「左寒老师」,后来叫「白老师」,再接着叫「白教授」。白左寒处于一个高高在上的顶端,他作为一个小辈,永远只能仰望对方,而夜间那段荒唐的纠缠让他突然有种两个人被拉近的错觉,但毕竟是错觉,一夜之后,这距离还是拉开了,甚至拉得更远。他推开椅子,站起来,依然是温和恭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白教授,我不懂事,让您为难了。」不是一张清算单,不仅是一次画展,若和杜佑山闹僵了,关系到的是柏为屿未来十年的前途。杜佑山说柏为屿十年内会成为行内的中流砥柱。杜佑山对柏为屿的前途有这个决心。杨小空对柏师兄的未来也有这个信心。傍晚的时候,柏为屿截住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的白左寒,「白教授,听说是你送小空回来的,你一定知道昨晚他和杜佑山在哪见面了。」白左寒面不改色:「你打电话给他们不就行了?」「小空关机了,杜佑山没接电话。」白左寒摊手:「那我也没办法。」「白左寒!」柏为屿眉毛倒竖,揪住白左寒的衣领,「你一定知道,给我说!」魏南河喝道:「柏为屿,越来越放肆了!这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