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身上能用的武器毒药都掏出来,还有从以前从钱疯子那里顺来的一些奇怪物什,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这么多看家宝,我就不信,宰不了你。”谁知话音一落,她堆在池塘边的短刀,毒药,短箭,都倏地飞到了空中,一道笑意寒凉的声音传来:“就凭这些破烂,也想杀我?”楚荞抬头一望,对面树上赫然出现的男人,金发紫衣,眉眼邪肆,分明就是商容那厮的嘴脸!爱在心口难开5“钱疯子,你什么时候跑这来了?”楚荞一见是他,顿时胆子肥了,好一番破口大骂,恨不得此刻飞扑到那树上去,把她拉下来,一顿毒打,以泄心头之恨。“一介凡人,也敢对本尊出言不训。”那人眉眼一凌,抬手起拂,水面顿掀巨浪打向楚荞。浪潮过后,楚荞抹了一把脸上水,火大地撸袖子,“嘿,你还装上瘾了,有种你给我下来!”那人闻言,慢悠悠地从树上飘了下来,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般,低头瞅着狼狈不堪的女子,长袖一卷将她从水中带起,几个起伏,便从池塘离开,“留着点力气到床上叫。”“钱疯子,你个死断袖,敢碰老娘一下,阉了你。”楚荞恼怒地大骂。话音一落,她被扔上虎皮铺就的大床,那男人已经在床边大剌剌地宽衣解带。楚荞瞅着他,感觉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只是吓吓她而已,不由往床里边缩了缩,道,“商容,你不是玩真的吧!”你不是断袖吗?不是喜欢男人吗?怎么会突然对着她兽性大发?“商容?”那男人挑眉瞅着她,停下了宽衣解带的动作,逼近床前,“你见过他?”“谁?”楚荞皱眉媲。“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商容。”那人道。楚荞愣了愣,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商容?那就是说,面前的商容,不是外面的钱疯子,那他又是谁?“嗯。见过。”楚荞老实地点了点头。“你说认识就认识?小丫头好生狡猾。”那人目光冷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并不太相信她的话。“我真的认识,他还是我结拜大哥。”就算这个人不是钱疯子,也一定跟钱疯子有关系,她连忙抖出两人拜把子的事,以期望这家伙可以看到商容的份上,留她一条小命。“你一介凡人,他会跟你结拜?”那人眉梢微挑,依旧不相信她的话。楚荞往床上一坐,瞅了瞅站在床边的男人,“你不信,你要是跟他很熟,不会不知道他……屁股上有颗痣。”苍天保佑,这是白二爷喝醉数落钱疯子说的,但愿它说的是真的。那人闻言倏地一愣,眉头松开了几分,笑得讥讽,“没想到,他竟然混到与一介凡人为伍的地步,真是可笑。”楚荞翻了翻白眼,凡人怎么了,你还是怪物呢?“你不是商容,你到底是谁?”那人微微倾身,一张俊美妖邪的面容在她面前更为清晰,“你说我是谁?”楚荞深深拧眉,这个人虽不是商容,却又和商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有的不经意的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她听白二爷说过,商容以前来过虚迷幻境,难道是他在这里跟某个女妖,一夜风流留下的遗珠,然后他抛弃人家娘两跑了,如今孩子长大成人,长得和他极为相似,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人不知道在这转眼的功夫,楚荞已经在脑中已经将为她虚构了一个无比悲情又狗血的出身,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时而皱眉,时而了然的神色。半晌,楚荞友好地一笑,诚挚地说道,“放心吧,等我找到出路,一定带你去找你爹!”“我爹?”那人眉头深深皱起,眼底怒滔狂卷。楚荞连忙安抚,“别气别气,我知道钱疯子抛妻弃子做得很过份,但他可能并不知道有你这个儿子,等他知道,不会不认你的……”她说着说着,愣了。因为在她的好心安抚,温柔劝慰下,那人不仅没有平静,反而怒火更盛。“谁告诉你,我是他儿子?”“你跟他长这么像,难道不是他儿子吗?”“不是!”“那你是他双胞胎兄弟?”“……”“那你是……他爹?”可是看着比钱疯子还年青几分,不像啊!那人气愤瞪着异想天开的女人,沉声道,“外面的是商容,我也是商容,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儿子。”楚荞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他是商容,钱疯子也是商容,两个商容?这世界太疯魔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但却还是怎么也摘不明白两个商容,“那你怎么在这里,他却在外边?”那人斜了他一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他是我结拜大哥,你自然也是我结拜大哥不是,我这做小妹的关心一下你不应该吗?”楚荞笑得如花灿烂。这是第二个商容,楚荞自然二然给它取名,商二容。商二容望了她一会儿,说道,“我跟他本是一体,当年他从虚迷幻境离开,被剥离一魂,我就被留在了这里?”楚荞满脸的不可思议,面前的商二容只是钱疯子的被剥离的一缕妖魂,可就是这一魂就在这虚迷幻境称王称霸,可想而知当年的钱疯子在魔域是何等威武了。“那你没想过从这里出去吗?”楚荞问道。“当年的我要从这里破开幻境之门都要魂魄剥离,何况是现在的我?”他云淡风轻地说道。楚荞听罢,却深深沉默了下去,连这大魔王都没法从幻境出去,那他和燕祈然岂不是真的要在这里困一辈子?“你既然认识外面的我,是不是也认识叶子,当年她是一起从这里出去的。”商二容满怀期盼地朝她问道。楚荞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男人,没想到仅剩一缕魔魂也是对那女子执着如此,她不敢想这么多年,商容又是如何地痛彻心扉。可是,那个商容提都不敢提的女子,这个商二容也一心牵挂的女子,早已不在这世上了啊!“她还是回去神王殿,跟白止在一起了吧!”商二容从她犹豫的神情知道,那个女子终究也没有和外面的商容在一起。否则,商容不会游荡人世,跟这个人结拜兄妹。楚荞抿唇沉默,最后坦然道,“她没有跟白止神王在一起。”商二容闻言诧异,随即嗤笑,“你不用编排这些谎话来安慰本尊,她就是贱骨头,被白止放到这里,还要回去找他,怎么会轻易离开神王殿。”“她死了,没有跟白止神王在一起。”楚荞坦然言道。“你说什么?”商二容顿时一身魔气慑人。“我知道得不多,只是隐约知道,她从这里出去后不久就死了,商容被关进困龙渊逃了出来,修为大减,现在在人间也成了断袖,不喜欢女人,改喜欢男人,还养了一堆男宠……”“她怎么死的?是不是白止那混帐杀了她?”商二容一脸阴鸷地追问道。楚荞摇头,虽觉残忍,却还是坦言相告,“是她剜心剔骨,自毁而亡。”“剜心剔骨!自毁而亡!”他咬牙,痛声重复着这八个字,每一声都痛彻心扉,最后只喃喃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她出去……”楚荞看着他痛苦难过,想要安慰,却无从开口,这种失去心爱之人的痛和绝望,是谁也无法以身代受的。许久,商二容渐渐平息下来,恨恨问道,“白止那混帐呢,是还安稳坐着他的神王,还是已经成了神域天尊?”楚荞闻言摇头,将她从白二爷那里知道的神域秘事,全数说了出来,“叶姑娘死后,白止死亡就从神域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失踪了?”商二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