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总是美好的。
&ldo;嗯。&rdo;须清和不置可否地抿起嘴角,她嗤了嗤鼻子假装没看到,往他怀里重重一靠,闭上眼睛喏喏道:&ldo;我休息一会儿,你千万不要动来动去吵着我。&rdo;
&ldo;好。&rdo;他轻应,对她的包容和耐性足有一个海洋那么无际辽阔。低头看窝在自己怀里鼻尖红红的脸蛋,她腮帮子微鼓着,唇瓣透着层柔和的浅粉,马车里光影变化,仿佛连嘴唇都在动似的。
索吻么?
他咽了咽喉咙,挪不开目光,视线好像被施了法术只能看着她的脸,直到马车停下才调开。
方元在外道:&ldo;皇上,咱们到了‐‐&rdo;久久没有回应,他疑惑地清了清嗓门儿,车门忽而&ldo;咚咚咚&rdo;在里面被敲击三下。
念颐想伸懒腰,却发现手臂睡得发麻,她睁开睡得惺忪的眼睛,入目是须清和嵌在昏暗车厢里模糊不清的眉目。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念颐蹙了蹙眉,原来自己睡着了么,睡了很久么?
她揉搓着手腕,攀住他的胳膊坐直身体,左顾右盼下惊觉这会子怕是早已过了酉时,这天昏地暗的,窗缝里有微弱的光源映进来,即便如此却瞧不清人的面孔。
她慢慢地回过神来,&ldo;怎、怎么没有叫醒我?就任由这样睡着么&rdo;她心说他国事繁忙,况且回了宫不去拜见太后,两个人面儿也不露算几个意思,太后那里必然听到了风声,很有可能连她的新身份都略知一二了。
容她大胆揣测一下,或许太后和梅初吟正摩拳擦掌等着和她一较高下,可她却在理应&ldo;剑拔弩张&rdo;局势里枕着皇帝睡大觉,大半日不露面,有种成心作对的味道。
&ldo;你既睡着了,自然该睡到自然醒。&rdo;须清和伸手抚摸念颐睡得暖乎乎的脸颊,大约是好几个时辰不曾开口,他的嗓音里有种钝钝的微哑,像风拂过树叶,&ldo;是不是饿了,我们回宫用膳。&rdo;
念颐摸了摸自己肚子,倒是没有饥饿感,却道:&ldo;不是,兰卿,我原先打算一回宫就去拜见你母后的,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天都黑了?&rdo;她禁不住埋怨他,拂开他不规矩在自己脸上移动的手指,&ldo;这下坏菜了,郑馥妤人都没露面平白就给人没规矩的印象。回头传出去,一准儿被说成是恃宠生娇,还道是我成心霸着你不叫你走,两个人这么久在马车里不下去却在做什么呢‐‐&rdo;
&ldo;还能做什么?&rdo;
他脸上浮动的笑意她看不清,捉住柔荑亲了一口,语气很是轻佻,&ldo;朕乐意宠着你,迁就你,不怕人知道。&rdo;顿了顿,面色微变,复道:&ldo;这一点,母后最该清楚。&rdo;
念颐挤了挤眉毛,心知他是成心不叫醒她,嘟囔道:&ldo;话虽如此说,可你僵着身子坐了这大半日,我却在呼呼大睡,我多过意不去这儿酸么?&rdo;她捏了捏他的肩膀,不经意打了个哈气。
他没说话,伸伸腿活动关节,老实说确实不大好受,要不怎么说为了心爱的女人才值当如此,换做旁人绝无可能的。
马车停下时她还睡得那么黑甜,他凑近,感受到匀匀暖暖的呼吸拂上自己面门,霎那间心都酥软了。
自然,无心叫醒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顺势做给宫里人看的。
他没有任何勉强,她是他的障。为她多考虑多付出而走的每一步他都觉得值得,因为过往做的太少,便要学着对她好,让她每一天都安心踏实,让她清楚他在他心目中独一无二的位置。
一直以来,是他不能没有她。
&ldo;这样真的好么,我会骄傲的吧。&rdo;念颐倏地嗔了句,面上神情分明得意到不行,口吻却是一本正经的,她咳了咳,&ldo;嗯,这么的也好,我们回去先用膳,等明儿一早你上早朝,我一个人去拜见太后。&rdo;
听起来她比先时在宫里自信多了,挽了他的胳膊把他往马车外拖。须清和笑笑,任由她拉拽着,所谓帝王威仪和她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