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却被身后丫头的呐喊惊到。
“啊!”
苏暮遮看去,唉,瞧把她吓的。
门外钟地闻声亦踏步在墙外,等看清了人,才停住了脚。
苏暮遮便叫丫头上前去把另外一扇窗支开,走近来,笑,“不知东流你夜半造访所为何故?”
站在哪里不好,站在窗子下,可不吓人嘛。
东流不欲多言,从衣兜里掏出东西,一手投掷去,叫苏暮遮接得个正好。
东流放话,“我们三爷送的。”一个踪影间,不见了人迹。
苏暮遮与屋外静候的钟地对望一眼,不由实话说,“看来,那日梁上比剑是有意让着我的了。”
钟地进屋来,问,“夜半送信,信上可说了些什么?”
苏暮遮自不知,展信看。
看毕,言语笑了开来,“原来是那日离席先走,遣信邀我明日独聚,作小别之礼来着。”
钟地觉得稀奇,“这葛三先生做事好生没有章法,同是葛府台的人,这葛琼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这葛三前辈会不会也是?”
闻言,苏暮遮慢慢拧了眉,知人不可貌相,多日见,虽这位前辈礼节周到,但不知品性究竟如何,“去便是,就在这府里,还能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大公子。”
“莫急,明日喊上璇弟,便没的怕的了,你说是不是?”
第日一早,幼章便又醒的早,丫头在镜台前为她梳妆,见自己姑娘模样,心疼也疼得死。
赶了扫地的小丫头出房,疏影关了门,上前来与幼章说话。
“姑娘,到底怎么了,可要打起精神来啊。”
香涎亦看来,眉眼间颇是担忧。
幼章才觉是吓到了她二人,实则这两个丫头心地可明朗着,也不敢实问,体贴的丫头,倒让她两个跟着自己受罪了。
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摸一摸鬓角,对疏影说话,“这粉再多与我上点,瞧着还不够红润。”
疏影便细心为她添妆,往常自家姑娘不爱浓妆,只眉边一丝细妆,今日拾掇起来,竟格外的明朗,像换了个人似的,说不出的好看。
正打扮着,屋外传来声音,是敲门声。
一时,细听去,听见了多久不见的葛铮那丫头的声音,“婶婶,我早时就从宫里回来了,还没有歇一歇呢,就跑来看你了,你在做些什么呀,怎么还把门关上了。”
疏影推开门去,喊,“吵死了,丫头,你婶婶不出来了吗。”
葛铮再看去,哇地一声叫了出来,“婶婶,你好美。”
妆容遮住她的脸色,幼章怔了怔,直到葛铮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她复弯腰蹲下,摸一摸葛铮的额头,“一早便来看我,可见是在说谎话了,回来不见一见你父亲,不怕葛琼回头骂你了。”
小丫头嘿嘿两声,又说,“太奶奶还没有起,就没有去打扰,我发誓,只先看了父亲,再没有寻别的人了。这回没骗你,不过来的路上看见了三叔公,想喊他的,只是还是父亲叫住了我,就先来看看婶婶你了。”
“哦。”
葛铮向来机灵,她前后想一想,想出别的问题来,“婶婶,你方才可是唤了铮儿父亲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