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颔首:&ldo;此事就交由你办了。&rdo;忽然想起了什么,叮嘱赵甫道:&ldo;你可不许有其他的动作,惹了麻烦,朕不饶你!&rdo;
赵甫慌忙跪下,哭丧着脸道:&ldo;老奴对皇上一片忠心,皇上的每一句话老奴都记在心里,每一刻都不敢忘,怎么会做让皇上不顺心不痛快的事情呢?皇上您明鉴啊。&rdo;
皇帝也舍不得这个老仆,赶紧扶起来道:&ldo;没有就好,快起来吧。&rdo;又安慰了几句,才命他和卢策海跪安。
两人一同出了含元殿,一起往礼部值班房走,卢策海自叹道:&ldo;唉,皇上想过个没有人烦心的万寿节,咱们做臣子的应该体谅。&rdo;
赵甫作为阉党,和朝臣本该势不两立,但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沈琤上,大家又讽刺的团结在了一起:&ldo;藩镇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稳。沈琤现在什么都得到了,这次回到定北,更难对付了。&rdo;
卢策海忽然驻足,原地袖手,仰望天际:&ldo;以孝期为借口,拖着他的赐婚,也不过仅仅让他难受日罢了,或许连日都没有。要动他,还得需要兵马一刀一枪的来。&rdo;
&ldo;藩镇税收都在节度使手里,而听朝廷号令的地方本就剩不多,还要应付各种开支……哪还有银子打造兵甲。&rdo;赵甫想不悲观都难,朝廷的钱不仅要养禁军还要养活庞大的官僚们,再这么下去连俸禄都开不出来了,皇帝竟然还要过天寿节,唉。
卢策海跟着摇头叹气,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ldo;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咱们拿沈琤没办法,那么其他节度使呢?我听说泉南节度使高岭言还没离开京城,他可是个暴脾气,若是看到他本家兄弟高岭枚对沈琤言听计从,会不会蹦出来挑事呢?不好说啊不说啊,不过,可以肯定,不管惹出什么事来都不干咱们的事,对不对?&rdo;
高龄言曾被卫齐泰围城,但坚决不投降,吃完自家的猫狗驴马便开始吃流民仆人,宁死不降。
他和高岭枚沾亲带故,都出自名门,必然看不起一个祖宗的弟兄投降沈琤,少不了言语揶揄,若是沈琤也在场,就有好戏看了。
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谁把谁打死了,都是为民除害。
赵甫恍然大悟:&ldo;是啊,怎么之前没想到呢,这就叫做以毒攻毒!&rdo;眯起眼睛,笑着看向远方,仿佛已经出现了火并事件一般。
卢策海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但很快便消散了。
‐‐
自打沈琤那日撞了脑袋,连续三日都再没见着暮婵,第二天上门得到的答复是进宫了,第三天是不舒服,第四天是和安福郡主等人去踏青了。
沈琤怀疑撞脑袋的不是他,而是暮婵,是不是失去记忆了?怎么会好端端的避着他。
幸好皇帝那边传来喜讯,召他入宫,宣读了赐婚的诏书。
宣读完毕,皇帝走下龙椅,亲切的道:&ldo;以后你就是朕的堂妹夫了,都是自家人了。只是可惜你还要返回驻地,不能留下来过天寿节,否则朕一定要好好款待你。&rdo;
沈琤得到了想要的,自然不能再留下来&ldo;吓唬&rdo;皇帝:&ldo;是啊,臣得返回驻地了,而且明年迎娶郡主,臣也不会踏进京城,只是在路上迎接婚队,所以想必这次是臣最后一次踏进京城了。&rdo;
皇帝龙颜大悦,好啊非常好,就爱听这句话:&ldo;因为嵘王身体抱恙,不方便进宫接旨,所以朕已经派太监过去传旨了。&rdo;
沈琤真想看看嵘王接旨的表情,便问:&ldo;传旨的公公去多久了?&rdo;
&ldo;到嵘王府之前会先到一下礼部,可能还在路上。&rdo;皇帝看沈琤的意思,似乎是要出宫,立即鼓励道:&ldo;你现在去追,应该追得上。&rdo;
&ldo;臣先行告退。&rdo;
皇帝带着微笑目送沈琤,多么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相见。
沈琤出了宫,快马加鞭到了嵘王府,沈琤让侍卫留在外面,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