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后,慕梓清看到顾筝都有些躲闪,不再需要刻意地去演戏,这倒省去了她的力气,毕竟她天生就是蹩脚的戏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慕梓清总是会想,他和她的世界,隔得真的太远了吗?而想到这,左心房闷闷的痛,不是钻心的那种,却是让人很是受折磨。
如果不是她天生对唑吡坦过敏,而这种药物常加入镇定剂里,以安眠药最为常见,她或许还能将那晚上的事情想象成一个梦,骗骗自己也好,可是,事实摆在那,顾筝真就给她吃了安眠药。
她相信顾筝这么做有他足够的理由,但是这样的理由……
她到底不懂顾筝,他是一个谜,她想不通的谜……
顾筝也是不敢轻易接近她,她那眼神里明显是对他的疏离,他知道她在刻意隐藏,但是他怎么可能看不出?
那天晚上,慕梓清突然呼吸微弱下去,他当即便打了医生的电话,医生出于本职劈头骂顾筝,“她对安眠药过敏,你这个做丈夫怎么做的!你怎么可以让她吃安眠药!”
如果不是慕梓清醒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他以为他是在保护她的,而实际呢?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能停下脚步吗?走在这条无奈的路上,这条通往地狱的路上,至少也要让他拥有那么一些些的小幸福,他只是想和慕梓清在一起……
……
11月,秋深了,梧桐树上的叶子飘落了一半。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也难怪,F大校庆,百年校庆,大一的时候慕梓清就和室友高兴地蹦跳,寒窗苦读12年,每次改革都遭罪,每次特惠政策都没捞到好处,这次终于轮上她们闹上一回,百年校庆,她们期待了三年!
可是,慕梓清突然不期待了。
因为那台上的人,是他——顾筝。
作为S市最成功人士,被邀前来,在全校师生还有前来校庆的各类人士面前开幕演讲。
他,那么胸有成竹,面对台下所有人,那么淡定那么自信,都好像是习以为常;而她呢?只是第一年院元旦晚会上台弹琴伴奏就有N个错误。
他越是成功,慕梓清觉得自己越是卑微,脑海里想起阮云琅很早很早以前说的话,她说,“你配不上Gu。”
顾筝面前,她好像越来越像是丑小鸭了,有人把她这类飞上枝头的人说是灰姑娘,然而,慕梓清从不觉得自己是灰姑娘,因为她连灰姑娘都比不上,好歹仙度瑞拉(灰姑娘额~)是一个贵族小姐,而她只是被父母抛弃的小孩。
每每看到顾筝的光鲜,她越是回想起自己被抛弃的事实,越是想到阮云琅的那句话。
她,真的配不上顾筝吗?
不知谁问了句顾筝是否有女朋友,人群一时间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慕梓清紧张。
台上的顾筝笑着摇头,说,没有。
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可是,却有了失落。
慕梓清甩了甩头,难道她希望顾筝说他老婆是她慕梓清吗?
“你这样是想让我回去受家法吗?”顾筝的语气透着一丝腻人的甜蜜。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然后立马沸腾了,闪光灯不停地拍摄,各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