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结婚的新房。”‘颜如玉’说。
“哦,那些东西我不要。”路海天指指化妆台大衣柜。
“可以,我搬走。”
就这样定了,四百元一个月,水电费各半。
面包车开过来了,那位‘颜如玉’指挥卸车,搬东西,一会功夫就把路海天的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哦——好了,终于可以清静一些时日啦!”路海天往床上一躺,长吁了一口气。
“大哥在家是干那行?”
“开酒店……”
“哦,那是大老板啊,来乡下受委屈了!”
“没有办法啊,为了孩子!呃,你去忙吧。”路海天坐起身。
“好,我下去了,有事,喊一声。”
忽然,手机响了:“喂,海天吧?房子租好了吗?”是妻子的电话。
“租好了!想不到房子这么紧张,离学校远了点。”
“哦,你们平时在学校吃,星期天我让柳丹送些排骨汤之类东西过去,给你们加餐。你们没有大事情就不要回来了,家里一切有我!”
“好好好!我全力以赴把朵儿的学习抓好。”路海天巴不得离开喧嚣的闹市和烦扰的酒店,看看书,看看电视,他还带了钓鱼竿,有时间在望月崖周围看看有没有垂钓的处所。
电话挂了,他要去把儿子接回来,计算一下来回的时间,不能让他有机可乘,在来回的路上贪玩。
几天后,一切都步入正轨——
早饭后,规定儿子抄三页英语单词,好记心不如烂笔头。
中饭后,做三道数学题,加深定理印象,然后午睡。
晚饭后,写完一篇日记,再去上晚自习。
一切都是自己原来的学习方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总之一句话,滴水不漏,见缝插针,不让儿子有‘喘息之机’。
“你太狠心了!”‘颜如玉’看着来去匆匆的儿子,心疼地说,“子承父业,开酒店,要那么多文化干什么?”
“你不知道他原来是什么样子!”
“我觉着你这伢被你管死了,百依百顺,将来没有大出场!我将来要是生了伢,一定随他走出山里,自己在外面闯……”
“怎么?你还没有生孩子?”
“哈哈哈哈——急什么?我才二十七呐!”
“你丈夫呢?”
“在深圳做手机生意。过两年,我们把这房子卖了,在深圳买一套间,那时候就好了,我们就可以长年累月住在一起,免得他一年才回家一次……”
说着,那‘颜如玉’满脸忧怨,那噙满了泪水大眼睛,像山里的两汪泉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