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利趴伏在郁郁葱葱的灌木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情况。
“队长,b队已经过去了。”身后的副官低声说道。德利点点头,用手中的枪指了指前进的方向。
相距几米处,一支穿着l国私人卫队军服的人们慢慢拨开荆棘,向着前方的道路前进。就在领头的队员快要通过道路时,骤然间,猛烈的攻击如狂风暴雨扑过来。
地下基地,厨房。
莫芷晴捧着蜂蜜水坐在椅子上发呆,她会想过去发生的种种事情,现在觉得一切还都好像一场梦。虽然她说要去l国,可是到了那里要怎么做,自己又能做什么!完全不清楚。会有人肯听自己说的吗?不知道!
小晴陷入无边无际的臆想中,越想越乱。一抬头,瞄见小五正好走进来。他一身银灰色小礼服,白袜小黑皮鞋,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是杀手。
“小晴小姐有事吗?”感觉到小晴的视线,小五转过头笑了笑。
“唔!你彷徨过吗?”小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口,等自己意识到时已经说出来了。
小五愣了下,露出浅浅的笑意,晶莹透亮的眸子里映照着小晴的身影:“小晴小姐指的是什么?”
“就是!嗯,最初的时候!”已经后悔自己发问的小晴想着要怎么表达。然而心地善良的她并不想因此戳中别人痛处,所以迟迟说不出来。
“彷徨当然有过。”小五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微微垂着头,眼眸里光芒闪耀,似乎在回想过去:“小晴小姐应该听老大说过我的事情吧。其实最初得知自己不能在长大时我反倒没什么感觉,是觉得有些难过,可是已经成了事实痛苦也没有用。真正的彷徨与痛苦是!”他微微顿了下:“被父母抛弃的时候。”
莫芷晴沉默着,虽然眼前的小五在笑,小晴小晴还是能感受到深藏平静之下曾经的悸痛。
“我并不反对做他们的试验品,如果能因此而帮助他们,我想我还是会接受的。但是,当我浸泡在混合实验营养液里的时候,透过冰冷的玻璃壁我看到他们就像讨论试验用小白鼠一样讨论着我,对于他们来讲,我跟那些啮齿类动物没什么区别,可我身体里流着他们的血脉啊!那时候才是我最痛苦的时候,真正的冰冷孤寂渗透进来,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我!”小五与外貌不符的低沉声音一转,抬头冲小晴展露柔和的笑容:“好在我后来遇见了老大他们,我也从此开始了新的人生,黑夜已经过去了。”
“是老师他们救得你吗?”
“不,是我自己逃出来的。”小五望着前方,眸底露出丝奇妙的怀念与怔惘:“我趁着他们检查仪器时的疏漏逃出来,就在快要走投无路,饿死的时候遇见了老大!所以,对我来说,老大的命令就是我的意愿,我会保护好你的,小晴小姐。”
小五郑重而肃穆地注视着小晴,透过八岁幼童的脸庞与身躯,莫芷晴分明看见威仪堂堂的成年男子誓言守护。
德利他们回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一行人很狼狈,身上脸上全是沙尘与擦伤,但没人死亡这才是最重要的。
“罗塔的雇佣兵火力很猛,虽然港口有卫队把手,但必经之路已经被封锁。要通过需要时间。”德利带着几分懊恼与急躁地禀报:“多亏有桂官跟律相助,才将对方的狙击手消灭。”
莫芷晴这才想起来,自早上开始就没见到那火辣美女跟一身黑的杀手。
“嘛嘛,真是无聊的游戏。”正说着,桂官拨弄着火红长发扭着婀娜的腰身走进来,黑蓝紧身作战衣上有些轻微划痕以及血迹,她发出懊恼的切声:“这群野蛮的呆子!他们弄脏了我的衣服!吼!”
“你要对下地狱的人们索要赔偿吗?老太婆。”后面的律依然是满脸嘲讽的神情。
“你说什么!”桂官转过头,手指间已经捏起飞刀。
“别闹了。”司徒冽一句话平息了两人,或者该说是桂官单方面的怒火。她一反刚才的烦躁与戾气,双手交握胸前,浑身上下散发着少女漫粉红小花花,对司徒冽露出柔媚动人的笑容:“老大,那些雇佣兵装备很猛,战斗力一般,人数上占据优势。总之是群只会依赖武器装备的废物杂鱼。“
旁边的律给出了相反的结论:“雇佣兵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谁付钱就给谁干活。所以不收身份信仰束缚,相对l国本土军人更亡命。”
司徒冽点点头,这也在他意料之中。而凯尔捏着下巴,对此表示赞同。事实上,从昨天遭遇袭击的情境来看,此时打主力的应该是罗塔的雇佣兵。维德鲁虽然脑袋不灵光,但凡事躲在后面,让别人替他卖命这点小主意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