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缓缓坐了下来:“有时候,命运就是不公平。那次去迪拜,应该我坐那班飞机去北京,偏偏是你去了,你夺走了属于我的机会。现在,是你还给我的时候了。”他端起面前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大先生叹了口气,康宁以为他坐了那班飞机就会跟伊琳在一起,不可能的,他们最多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伊琳那时正在失恋的痛苦中,不会轻易跟飞机上的陌生人搭讪。如果不是他冒死回到飞机上寻找婚戒,就没有后来的生死相依。
命运作弄人,他回去是为了挽救婚姻,结果却直接导致婚姻破裂——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医院里的那个女孩儿,她的资料早已了然于胸,她离婚了,他也自由了。
他也端起酒杯,直接倒进喉咙里……
伊琳回到房间,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愣。她看到包房里的桌子上摆着一排红酒,已经有一半都空了。他们是在拼酒吗?据她了解。大先生是不能喝酒的,至少从未见过他喝掉一整瓶红酒,每次都是她喝得多,他只是陪着。康宁应该更能喝,这几年在外应酬,据小宋他们讲,康总经理深藏不露。喝酒从未醉过。
康宁应该安全。如果仅仅是比酒量的话。但是大先生那个架势好像不是喝酒那么简单,他的保镖在这里,不会输了就动手吧?但是如果大先生被康宁灌醉了怎么办?他那人一向不服输。会往死里喝,酒喝多了会出人命的……
天啊,怎么办?怎么办?左思右想,理也理不清楚。伊琳倒在床上,完全没了主意。
现在只有等待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伊琳的心咚咚跳着,此时应该有了结果,会是谁呢?
她缓缓打开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强壮的美国人。但不是大先生,是他的保镖,他自己没过来。
难道出事了?伊琳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跌倒,那保镖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她:“夫人!”
她有气无力地问:“出了什么事?”
“是john先生喝醉了,我们不方便给他换衣服,想麻烦您帮他换一下。”保镖满脸歉意地说。
果不其然,他喝不过康宁的。伊琳松了口气,问:“康先生怎么样?”
“康先生也醉了,被服务员送回房间了。”
原来两人都挂了呀。伊琳放下心来,底气也足了:“你们找别人吧,我已经休息了。”让她伺候那头狮子更衣?没门!
保镖为难地说:“john先生不让别人碰他,现在又神智不清醒,我们怕找外人来帮忙会出事儿。”
“你们在旁边看着不就行了吗?”
“这个——这个不方便,john先生换衣服怎么能让人看呢?”
这倒也是,那人毛病多,排场大,不好伺候着呢。伊琳想想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是就不想给他换衣服,对保镖说:“穿着衣服睡也没关系,他那么多衣服,明天再换一件吧。”说着关上了房门。
躺回床上,伊琳毫无睡意,翻来翻去睡不着。大先生应该醉得不轻,这人自制力很好,今天跟康宁拼酒才喝多了,第一次见他喝那么多酒,第一次见他喝醉。穿着衣服睡觉太不舒服了,他一定睡不好的。不过也活该,谁让他没事找人拼酒?
不想了,准备睡觉。刚合上眼,一个可怕的想法又冒出来:保镖们也许会找别人来换衣服,万一他们找个女的过来,一眼看上狮子先生,趁他不醒人事,把他上了怎么办?
不好,伊琳突然坐起来,妮娜在这里,保镖们也认识她,如果把她找来,狮子先生目前没有反抗能力,被她……
伊琳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跑出去,一定要保护大先生的清白!此时,她已经全然忘了妮娜小姐不是跟大先生有一腿吗?
总统套房里,两个保镖在客厅里坐着,见她进来立刻识趣地告辞了。
伊琳小心地推开卧室的门,只见大先生平躺在床上,还是穿着晚上的那件衬衣,身上搭了一层薄毯。他睡得很沉,面色潮红,呼吸粗重。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仔细观察他,平日里他警觉得很,要么跟她厮磨,要么盯着她看,此时才完全没有防备。他的眼角有些皱纹,两鬓也有了些许白发,五十岁了,用中国人的老话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真难为他了,喝那么多酒。
不知道他们赌的是什么,究竟谁输谁赢?
伊琳小心地解开大先生衬衣的扣子,他的袖口还戴着她送的那对黄金袖口,一直都戴着,只要穿衬衣他就戴着,说明很珍视这件礼物。这是她唯一送他的礼物。
大先生平时睡觉不爱穿衣服,喜欢裸睡,至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现在,伊琳替他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条底裤,但是绝对不敢脱下他的底裤,万一不小心碰到哪儿,狮子先生再精神了她就倒霉了。
伊琳拉过薄被小心地盖在他身上,刚要起身,突然一双手拦腰把她抱住,直接拉倒在床上。她吓了一跳,双手抓着腰上的手臂想分开它们,但是那手臂力大无比,将她箍得紧紧地,随后一个温暖的胸膛贴了上来。
伊琳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动手抱着她的那人,只见他并没有清醒,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象以前无数个夜晚一样,紧紧地拥她入怀。
她稍稍放了心,只要狮子先生没醒,总有机会逃走,于是不敢再挣扎,怕真的弄醒他。
伊琳静静地等待着,等着他睡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再等一会儿,等他放松警惕就逃走,她模糊地想着,慢慢闭上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