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不知道章家父子打了什么主意,见他们停消了许多,就没在意。
祝英台被开水烫了,也来没闹事,她便觉得奇怪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转眼冬日已至,也快过年了。
山野乡村冬日里大多是安静的,人若走在外面,定会不时呼啸而过的北风,刮得满脸生疼,就算穿了再厚的棉袄都会被钻透。
加上冬日活计少,村民都窝在家里,极少会出来走动。
但是,这样的情况,一过腊八就被彻底被打破了。
新年即将到来,村民们都忙碌着置办各色年货,忙碌着洗衣拆被、打扫各个屋子,蒸豆包、枣馒头。
若是日子过得宽裕些的,还要给孩子、老人做新袄,走油炸干果和丸子,也是忙得热火朝天、脚不沾地。
这一日,薛氏她们在做粘豆包,孟茯苓身子重,没人肯让她插手。
个个都在忙,也就她闲得慌,见薛氏把早就被泡的发酵的粘苞谷,碾磨成了浆汁儿,再控去水分就成了一块块金灿灿的粘米面儿。
孟茯苓忍不住帮忙揉匀搓成长条儿,揪上一小团按成圆饼,中间放上一粒红豆馅儿,包裹严实捏一捏就成了一只小巧又圆润的粘豆包了。
孟茯苓又捏好一只粘豆包,兰香就在喊,“小姐,云姑娘让人送了一些吃食来了。”
“你放起来吧。”孟茯苓随口应道。
自认识了云素心,两人也时常走动,处得愈发亲厚了。
孟茯苓有孕,云素心便三天两头让人送些补品、吃食过来。
晚饭时,孟茯苓让兰香他们也坐下来一起吃。
众人一边吃着又粘又糯的豆包儿一边说着闲话,很快天色就彻底黑了下来,众人正要散就寝,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哭闹声。
“兰香,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孟茯苓奇怪道,便让兰香出去看看。
过了一会,兰香就扳着脸回来了,“小姐,是程秀芳,她要见你。”
原来程秀芳又和章天明吵架了,这次章天明还动手打她。
孟茯苓听了直皱眉头,“她和章天明打架,找我做什么?”
又关她什么事?呵,亏她还以为这些人停消了。
“奴婢问了,她又不肯说,就坐在门口哭个不停。”兰香一脸厌恶道。
“那就别管她!她哭够了,自然就走。”孟茯苓冷笑道。
“小姐,这样会让人以为咱们欺了她。”兰香想到程秀芳鼻青脸肿地坐在门口大哭,看起来像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就怕让人误会孟茯苓。
孟茯苓还没开口,葫芦就道:“让她冻上一会,再出去教训她。”
“也好。”孟茯苓点头。
外面那么冷,程秀芳冻上一会,怕是得冻成冰疙瘩。
可没一会,程秀芳就受不了,不断拍打着大门,声撕力竭地大吼:“孟茯苓、你出来!你出来!章天明要抢你孩子…‘’……”
孟茯苓一听到与她孩子有关的事,就坐不住了,让葫芦陪她出去。
“茯苓,等等!再多添件棉袄。”薛氏急急跑去拿了一件棉袄出来,眼见给孟茯苓穿上了,才肯让她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出去,大门一打开,满身落雪的程秀芳就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直往孟茯苓扑了过去。
“孟茯苓,我告诉你,啊——”她连孟茯苓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葫芦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