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叶国婷是天海一中的高一英语老师,刚入职半年,家中就遭遇到了这种苦痛的变故,等她从学校赶来的时候,庭审已经开始,无法再入内,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期待着会有好消息从里面传来。
“有期徒刑,立即执行。”将败诉的悲痛消息告诉了姐姐,宛如晴天霹雳,叶国婷踉跄两步,险些从台阶上栽倒。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咱们家才是被欺负的,我们是受害者!这不公平!”叶国婷不忿。
“没有什么不公平,因为你父亲打伤了我,而且是重伤,这是事实。”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渐行渐近。
一家三口喷火的目光看过去,陷害父亲入狱的始作俑者,拆迁商老板徐国璟正笑盈盈的从法院里走出来,在他披在肩头的西服外套下,左胳膊吊在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
“王八蛋,你害我爸,我杀了你!”因为愤怒失去理智的姐姐挥舞着手中的提包就要去跟徐国璟拼命,幸好理智的叶国涛拦住了冲动的姐姐。
叶国涛知道,父亲跟他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
在八十年代初期,叶建国和徐国璟两人都是国企机械厂的工友,端着铁饭碗,住着分配房。
同性格耿直沉稳的叶建国不同,性格跳脱、心眼多的徐国璟不走正道,经常借着职务便利串通外人倒卖公家财产,给工厂造成了极大损失,耿直的叶建国向厂领导揭发了徐国璟这种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的行为,导致徐国璟被开除出厂,还被剥夺了单位分配房,从此两人结下梁子。
九十年代初期,国企改革,叶建国成为一名下岗工人,用工龄买断补偿金在天海市区开了一家小饭馆。
而徐国璟在被开除之后,拉拢了一帮盲流,收过保护费、偷过天线、当过倒儿爷,终于在92年之时,成立了一支拆迁队,依仗着拆迁办副主任是他姐夫,揽到了旧城区两条街道的改造拆迁项目,而叶家开的小饭馆正巧就坐落在他所管辖的拆迁区域之内。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徐国璟岂会善罢甘休!
政府规定的900一平米的拆迁费被徐国璟强行克扣到300一平,如此奇耻大辱,谁能忍受!
新仇旧恨之下,爆发了拆迁户对抗拆迁队的激烈冲突,在冲突中,叶建国挥拳打中了徐国璟的肩膀,本是一次无大碍的小伤,却成了徐国璟攻击叶建国的把柄,在他“钞能力”的运作下,医生在检查报告中将他的伤势评估写成重伤,叶建国被他“如愿以偿”的送进了监狱。
“姓徐的,不要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哈哈哈,不好意思,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徐国璟的笑声中充斥着嚣张和嘲讽。
大仇得报,心里头痛快极了,总算是出了这口积压了十多年的恶气!
徐国璟从律师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一纸拆迁合同,在他们一家三口面前晃了晃。“瞧见了吗,赶紧的把合同签了,兴许我会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后续责任,并且还会帮你家支付保释金,把你家男人从监狱里保释出来,不然的话,姓叶的肯定要在监狱里蹲三年。”
叶国涛一把将合同从他手里夺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撕碎,冷冷的目光看着他。“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两家的债,我每一笔都会跟你清算。”
面对一个毛头小子的“恐吓”,徐国璟不气反笑,朝着他竖起大拇指。“哈哈,好,有骨气,像个爷们,来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看你能拿我怎样?哈哈!”
压根就没把叶国涛的威胁当一回事儿。
律师的公文包里传来响声,于是乎,一个宛如砖头的大哥大手机从包里掏了出来,递给徐国璟。“老板,电话。”
“我爸?”徐国璟接过了手机,说话的语气瞬间平和了下来,与之前嚣张的状态判若两人。“喂,姐夫啊,对,我在这儿,放心,一切都搞定了,抽空有时间的话,一起聚一聚,得嘞,就这样,您先忙。”
挂断了电话之后,趾高气扬的看着脸色不忿的叶家人。“法院已经判决了,要是再敢闹事,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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