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铭又看了一会,终是松开了手腕,道:“对不起。”
子淑不知自己怎么了,有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愈发得酸涩。
但仍旧是摇摇头,看着外头,没有回头。
谢亦铭低笑了一声:“怎么要哭了?”
子淑极力忍耐,微抬头,不让泪流出来。
谢亦铭抬起手来,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不要哭。”因为我会心疼。
子淑再也受不住,跑了出去。出去后,扶着门框,浑身乏力。
她轻轻擦去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这是怎么了,不过两三句的对话,自己到底怎么了。
而谢亦铭则是轻轻摩擦指尖滴落的泪,觉得滚烫异常。他又把她惹哭了,他怎么老是把她惹哭,明明这并非自己的本意。
子淑回房后,将自己关了一天。对绿芜说是看医书,不想让人打扰,实际上,是自己的心绪难平。每每闭上眼睛,或是空闲下来,谢亦铭那双眼睛总能闪现在她眼前。
他那带着微弱苛求的目光,低哑的声音,无不充斥在自己的眼前、耳边、脑中。完全没有办法正常地和人对话、聊天。
自那以后,子淑发现,请安的路上少了个拦路虎,却多了个门童。往往自己刚到庆春居,便看到一抹玄色身影在看到自己后,率先走了进去。
偶尔探望大哥谢霖钰的时候,转身的瞬间,也会在屋外转角处看到一抹玄色的身影。
每每这时,自己的心肝也会跟着颤一颤,轻抚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中,来侯府的日子也快大半年了,马上便是大哥谢霖钰的生辰。谢霖钰此次劫后余生,按照裴氏的意思是并不想声张大办,只二房几个人便足够了。
虽说如此,子淑也预备提前准备起来,好好想一想该送什么给大哥。自己自从来了侯府后,姨母一家对自己可谓是关怀备至,吃喝穿戴都是最好的,自己也都记在心里,自是要表达感激之情的。
这份礼物,便就是自己的心意。
恰好此时,怡康县主萧芮的书信也到了。还是老样子,在信中一连串的问题。
自己要想送礼,要想回这封信,这么也得将关于大哥谢霖钰的一些问题给弄明白了。
可是问谁呢?谁最懂大哥?当然是裴氏,但毕竟是长辈,又怎好显示出自己对大哥的过分关心呢?
那还有谁?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谢亦铭,除了他,恐怕也没有比他更了解大哥了的。
京城中人人都传,他爱兄如命,入府这些日子来,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