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梅听见苏流水的话目光一暗,对着知琴使了个眼色,知琴原本在听见苏流水的话时有些滞楞,此时一见鲁姨娘的眼色,当下眼睛一挤,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又反身扑到苏流水的床前哭道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都怪奴婢多事,一时不慎惹了您心烦,郡主饶过奴婢这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说着咚咚的给苏流水磕起头来。睍莼璩晓
一席话即坐实了刚刚知画说的因为苏流水心情不好便要处罚丫鬟的事情,又坐实了苏流水要仗毙知琴的事情,原本是鲁姨娘下的命令,不知不觉中却栽在了苏流水的头上。
苏流水看着眼前面露不忍的鲁梅和哭的肠子都快断了的知琴,这是非要给她戴上个残忍恶毒的帽子啊!她已经臭名远扬了,这些人还嫌不够!
冷笑一声“知琴,你看看清楚,别求错了人,虽然你是我雅阁中的人,可是姨娘毕竟是这后宅的当家人,既然鲁姨娘开了口,你求我也是枉然。”
鲁梅一听这话不由一愣,苏流水这不是明着说她手伸的太长管到她院子里来了?而且还说是她开了口,岂不是说她待下苛刻?脸色不由黑了几分,冷声道,
“水儿,你这是怪姨娘管的太宽了么?”
苏流水挑眉暗讽“姨娘哪里的话,虽然父亲早就说过我雅阁中的事情全权由我自己做主,可是这些年来姨娘管着水儿早就已经习惯了,哪有责怪姨娘的道理。”
鲁梅这下脸全黑了,苏流水轻巧一句便定了她忤逆家主的罪责,当下黑沉着脸道“姨娘心疼你受了委屈,你倒冲着我来了,好好好!以后你这雅阁的事情我再不过问!”
若是换了以前的苏流水,此时定然会觉得惶惶然,早就扑过来赔礼道歉了,可是今日苏流水的表现让她极为的困惑。
苏流水挽唇笑道“姨娘说的哪里话,姨娘管着早已顺手,何必说这些气话,姨娘你看这些人要如何处置才好?”说着目光看向地上的知琴和木香等人。
鲁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苏流水就算对她管着这院子有丝丝不满,可还不是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正要说话,外面又传来了丫鬟的通传声,“老爷来看小姐来了”。
话声刚落,已有丫鬟打起了帘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男子着藏青色华缎锦服,腰束白玉腰带,面貌极为俊朗,剑眉,星目,气韵出众,颇有几分玉树临风,风采高洁的味道。
苏流水记忆中很少和父亲一起,对这个父亲也不怎么亲昵。虽然苏胜忠对苏流水的所作所为一贯是护短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鲁姨娘常在苏流水耳边念叨苏胜忠让她多管管苏流水的话,苏流水对苏胜忠有些抵制,反而和鲁梅走的比较近。
现在细细想来,这鲁姨娘在其中“功不可没”。
苏流水看苏胜忠进门,目光一闪,对着苏胜忠笑了笑,轻轻的叫了声“爹”。
鲁梅连忙起身,恭敬的给苏胜忠行礼,“老爷。”
苏胜忠一愣,苏流水对他总是淡淡的,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可他却敏锐的感觉到今日苏流水对他好似比往日亲热了许多。
看着女儿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憔悴,苏胜忠不禁有些心疼,脸上挂上一个疼爱的笑容,上前坐到苏流水床榻边关心道,
“水儿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流水一笑,挽住苏胜忠的胳膊“让爹爹操心了,是女儿的不是,女儿哪里都好,爹不用挂心。”
苏流水对苏胜忠这样亲热的举动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苏胜忠当下觉得十分惊喜,鲁梅看着这父女两的互动却是心惊肉跳,怎么苏流水清醒后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样了!这些年她一直让下人在苏流水耳边离间苏流水和苏胜忠的关系,苏流水也对老爷并不亲热,怎么这会子醒来怎么忽然对老爷亲近了?!
心底深处隐隐觉着有些不妥,潜意识里开始不安起来。
这样温柔体贴的苏流水也是苏胜忠从未见过的,看着怀中苏流水病态的脸上带着几许女儿家特有的娇憨,心中溢满了疼爱之情,虽说苏流水一贯刁蛮了些,可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心里还是疼爱的,当下连连说好,
“好好好,水儿好了便好,好了便好,若是哪里不舒服可要跟爹说。”
眼眸一扫却看见一地药汁和茶盏的碎片以及依旧跪在床边的知琴和木香,浓黑的眉毛微微颦起,眼中闪过不快和几许无奈,想来定是水儿又收拾这些丫头了,略微不满的开口
“这是怎么了?郡主刚醒,一个个不知道小心伺候着尽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