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友情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伤心,但在他看完了那个公交车站的录影带后,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原以为他对她还是很了解的她,可是原来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知道她家境不大好,当初和她认识的时候,她就是在打兼职,就是在赚钱,这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背后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她的弟弟,他见过,看上去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和她也长得十分的相似,只是他很粘人,一直粘着她。当时他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简单认为就是弟弟喜欢粘着姐姐,没想到……是她弟弟心智不大正常。
在看完录影带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近乎麻木地走回了卧室,看着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他万般心疼的看着她。
他想去追究责任,敢如此欺负他的然,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她重情义,却成了他的绊脚石,人生有了迟疑。
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放弃了追究任何人责任,他不想她再因任何事情不开心了……
“然。”他轻声唤道她的名字。
年欣然窝在男人怀里,熟悉而又温暖。他的嗓音在胸腔中盘旋钻进她的耳府,是充满磁性的低沉好听。她任由他搂着自己,又感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怕失去般紧张。
“我睡了很久吗?”嗓音有些嘶哑,喉咙火烧火燎的疼。
“三天。”男人低下头,伸手捧起她的小脸,凝着她的眸光窜着心疼,“傻丫头,怎么突然跑去淋雨呢?你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着急,嗯?”
三天……
她竟然昏迷了三天。
她敛下睫毛,遮住眼底的痛,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傻丫头,有什么想不开的也不能跑去淋雨,知道吗?”男人低头,温热语息散落脸颊,引得她痒痒的。
年欣然咬了咬牙,“我才没有想不开!”
“没有?”
“没有!”她不想让男人知道她所有的事,这是她和夏薇的事,她不想让男人知道。
闻言,男人却勾唇一笑,伸手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子。
“唔——痛!”年欣然抬手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男人松手,见她丝毫不提有关夏薇的事,他也不会主动提及的。
“知道痛就好,下次还敢跑去淋雨吗?”男人耐心地教导着,像个父亲般。
年欣然眉头蹙了一下,白了男人一眼,“我又不是故意的。”
“就不会找个地方躲雨吗?”
“我……”年欣然眼眸底下窜过一丝疼痛,敛了下眼眸,道:“我……我口渴了。”
闻言,男人点了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我去给你倒水。”
“嗯。”
有些事,有些痛,没必要对任何人说,只要自己清楚,那就足够了。
年欣然不想因为这惹来别人的怜惜,哪怕是自己再亲密的人她也不愿意提起半个字。她有她的秘密,有她的倔强,有她的骄傲,她不想任何人怜悯她,更不希望自己爱的人会因此觉得她可怜。
她不希望!
北京欢乐谷,坐落于位于朝阳区东四环四方桥东南角,占地面积大,游乐设施齐全,成了年轻人追求刺激的宝地。
当雷冽将车子缓缓停好后,两人刚进游乐园门口,那欢声笑语还是难以掩盖从园区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机械运转声和一阵阵尖叫的声音。
看着雷冽一脸疑惑的样子后,年欣然却诡异地笑了笑,扬起那张神采奕奕的小脸,故意讥讽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雷冽闻言后恢复了一贯的沉静,白了这丫头一眼,没好气地回道:“我雷冽天不怕地不怕,会怕这些小游戏?”
“这个很难说哦!”
“我怕的是有人会玩完这游戏后,会晕头转向而已。”
年欣然眸光一转,语气轻松,道:“你说的有人该不会是我吧?”
闻言,雷冽只是风轻云淡地耸了下肩,一副不予置否的样子。
年欣然白了男人一眼,看着那张俊逸的脸颊,却毫不客气地抬手朝他结实的胸膛抡了一圈,控诉道:“我发现你真的很不会聊天啊!”
是的,雷冽不是一般的不会聊天,而是非常的不会,很多时候都会气得年欣然吐血,可是她知道这就是他本质,即使她说再多,他也改变不了的。
想起那天他问她最近想干什么的时候,年欣然心中那股恼火就会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