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彻说:“可惜是没心没肺的鸟人。”
宋曼不依了,揪着他的衣袖打他。徐彻也是无奈,反正不痛不痒的,随她去了。她要哪天不折腾了,就不是宋曼了。
一路打打闹闹回到家里,徐彻伺候了两个祖宗洗澡睡觉,自己才去浴室。宋翊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对宋曼说:“我看电视上都是老婆干家务,老公挣钱的。可是,曼曼你既不干家务也不挣钱。”
“小孩子懂什么?谁教你这些的?”
宋翊扁扁嘴,不开口了。
——每次都这样,说不过就威胁!
“你每次都这样吓唬他,对孩子的成长没好处。”徐彻从浴室出来,颇为无奈地说。
其实宋曼知道自己这老毛病,改不了罢了,她也拉不下那个脸。
晚上照例三个人挤一个被窝,宋曼把被子裹到身上,使劲拉了拉,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徐彻那边就给了一个角。
徐彻受不了她这德行,开口说:“你能别这么自私吗,宋曼?”
“你可是男人!”宋曼瞪他,把被子裹紧了,生怕他动手抢去。
徐彻无语。真以为人人都跟她一个德行?
回到北京,天气已经变冷了。年前下了一场雪,空气里弥漫着干冷的气息。徐彻带她和宋翊、两广总督回了在西城区的旧居。离开前,徐彻请了钟点工,虽然离开很久,房子倒还整洁。他利落地把拾掇了一下房间,把床褥和被套都换了一遍,才让他们进去。
宋曼让宋翊先去睡了,然后走到外廊过道陪他。
窗户洞开,夜风很冷。宋曼问他:“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都过去了。”
“可你的表情告诉我,没有。”
“……”
“你事业无忧,我和儿子也都回到你身边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那就是家里的事情了。你父亲身体还不好吗?”
“在医院。医生说,还有半年时间。”
“……节哀顺变。”宋曼只能这样说。
徐彻笑了一下,唇角的弧度有些讽刺,他翻身背靠着墙壁弯下腰,看着脚底下明晃晃的白色瓷砖地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同情他。他今天落得这么个众叛亲离、孤家寡人的下场,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谁也怨不了,只能怨他自己。”
“……”
“我还有两个妹妹,最小那个是他和我母亲后来结婚时生的,你也见过了,徐珊珊,三年前我母亲去世后,她就去国外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过。对了,我母亲是得癌症,然后自杀去世的。我另一个妹妹现在是中机二院的资深工程师,是他和白阿姨生的。我和她没见过两面,算不上很熟。她也不喜欢徐老头,很少去看他。”
“……”
“他这个人吧,看似对谁都好,其实对谁都不大好。如果他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宋曼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别想那么多了。星期六我陪你去一趟医院,看看他。”
徐彻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