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斯洛掉进溪中,文攸同几乎吓掉半条命。他慌忙扔掉背包跳进溪中,湍急的溪流已经带着李斯洛消失了。顿时,一股莫名的刺痛向四肢蔓延而去。
不能有事。你不会有事的。文攸同默默地念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潜下水去。
当他在水下找到李斯洛时,发现她正死命地拉着背包不肯放手。
若不是因为这沉重的背包,她应该早就浮出水面——可若不是因为这背包的沉重,她也早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将她拉上岸,死死地抱着她。
这该死的女人,头脑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为什么不等他回去接她?为什么死抱着背包不放?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被她吓得手脚发软?为什么他才发誓要与她划清界限,转眼又这么放不下?
李斯洛刚喘匀气息,一股大力便揪着她的衣襟怒吼起来。
“你这女人真麻烦!”
她睁开眼,只见文攸同湿漉漉地俯在她的上方。再上方,是白得晃眼的天空,和已经斜升到头顶的太阳。
像天神一样的男人。
可他并不是她的天神!
李斯洛愤怒地推开他。
“走开!不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上了一回床嘛,有必要摆出这种脸色给我看吗?我又没要你负责!可没有你的参与,这事也做不了!所以,我们两讫,互不相欠!听到了吗?两讫!!”
文攸同默默地望着她,她那愤怒喘息的模样竟让他想要吻她,深深地吻她……就像一直以来的情形,他再次发现自己夹在两种矛盾的情绪中间。一边叫嚣着要他提防她,一边却又渴望着抱紧她。
而她,正因为寒冷和惊吓,在瑟瑟地发着抖。
他轻叹一声,伸手去拉她的衣服。
李斯洛愤怒地拍开他的手。
“你会着凉的。”
他平静地看着她,手指坚定地拉开她的拉链。
不知是怒气发泄后的疲惫,还是由于寒冷,李斯洛以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温顺让他替她脱掉湿衣服,直到只剩下内衣内裤。
文攸同打开背包,拿出毛毯裹住她,又转身脱掉自己的湿衣,将它们摊在不远处阳光下的石头上晒着,这才钻进毛毯,紧紧地抱着李斯洛。